苏晚宁笑着接了句：“没问题。”
说完，顾轻舟让她在车上等一下，他转身松了安全带，下车往药店走去。
苏晚宁呆坐在车里，继续整理混乱的情绪，其实刚才发泄一通之后，她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或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该感谢这一次危险的奇遇，是它让她从此变得更加坚强，也是它，让她有了面对危险的勇气，这样，就已经很棒了。
顾轻舟打开车门，拿出一个冰袋和一瓶药膏，还有一些纱布递给她：“自己处理一下伤口吧，或者回家让姜禹寒帮你处理。我就不帮你了，省得你因此爱上我。”
苏晚宁又锤他一下：“别再调侃我了好不好？”
顾轻舟轻笑一声，又半开玩笑地说：“好了，不逗你了。赶紧擦药吧，不然你回家，他发现你受伤了，会揍我的。”
“真的？”苏晚宁一边敷着冰袋，一边好奇地问，“姜禹寒也会和你打架？”
顾轻舟目视前方，好似陷入了绵长的回忆，良久，才轻声回答：“我们没有打过架，甚至，我们连吵架都没有过。只是，有些时候，我宁愿他跟我吵，哪怕揍我一拳也好。”
“听起来，你好像做过对不起他的事。”顿了会儿，苏晚宁又说，“哦，你确实做过。”
顾轻舟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不，相比起七年前那件事，后来我所做的，都不算什么对不起他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跟他道歉什么的？”
顾轻舟轻哼一声：“我才不会跟他道歉，我是坏人，坏人就该有坏人的样子。”
“坏人是什么样子？”苏晚宁不禁觉得好笑，“像你这样，把自己包装成坏人的样子？就像你戴上南瓜头套也不会成为真正的南瓜一样，你给自己戴上‘坏人’的标签，就意味着你是真正的坏人了吗？你再怎么样嘴硬，也掩盖不了你的心还是温热的事实。”
“你要是坏人，今天就会让我自生自灭，不会来救我了。别一整天的就知道自己骂自己，你能不能积极一点？”
“我要是那么积极，还用得着你一天天的来骂我？”顾轻舟不满地回了句。
苏晚宁呼出一口气：“那行，冲你今天赶来救我的份上，你这个朋友我交了，以后有什么想不开的来找我。但是，我还是要澄清一句，我好像也没怎么骂你啊。”
苏晚宁处理完伤口，随意将手平摊在膝盖上，见顾轻舟丝毫没有启动车子的打算，扭头疑惑看他。
顾轻舟目光直直看着远方，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晚宁也懒得去猜他的心思，低头用语音给许楚楚发短信报平安。
也好在许楚楚并不知道她今天经历的事，不然以许楚楚的性子，恐怕要天天盯着她，去哪都陪着她，甚至，都不许她出门了。
顾轻舟倏然开口问她：“苏晚宁，对你来说，事业和爱情，哪一个更加重要？”
“事业啊。”苏晚宁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顾轻舟又问：“那如果让你在姜禹寒和你的猫咖之中选一个，只能择其一，你会选择哪一个？”
“为什么要二选一？”苏晚宁不解。
顾轻舟说：“你直接回答就行。”
苏晚宁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突然，甚至有些莫名，但想到顾轻舟让她用回答问题的方式来报恩，她还是认真考虑。
“分情况，如果姜禹寒能一辈子给我提供足够我生活和娱乐的资金的话，那我当然选姜禹寒了，反之，选猫咖。”
顾轻舟不置可否：“所以你还是重视物质比较多了。”
苏晚宁点头：“当然，如果在精神层面，并不是很贫瘠的话，那我自然是重视物质比较多，我穷啊。”
养父生病之前，什么都努力给她最好的。她也曾经疑惑，养父每天在外面跑出租车能赚多少钱？他在她身上投入那么多，自己会不会不够钱花？
养父笑着跟她说，他以前是有钱人家的司机，赚可多钱了，还有点积蓄，不用她为了钱的事操心。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很幸福，就算亲生父母不在身边，但养父一个人，就给了她足够的爱。
后来她才发现，原来养父一直都不舍得给他自己花钱，平常身体上有什么毛病都忍着，瞒着，直到再也瞒不住才让她知道。
养父治病需要花钱，可她还在读书，根本没办法拿出那么多钱，她让养父用剩下的积蓄来为自己治病，可他愣是不肯。
他说，那是他为她留下的，专门给她用的钱。
好在，她后来遇到了竹月，在竹月的资助下，养父的医药费也得以及时缴纳。
但她觉得自己不能白白要人家的钱，于是，大学期间，她让许楚楚带她一起，努力兼职，拼命攒钱。
她和顾轻舟、姜禹寒不太一样，他们的烦恼可能是：今天又去哪里花钱？不想继承家产怎么办？那辆新出的限量版超跑竟然没买到……诸如此类，当然，总结并不完全，但是他们都不必太过担心物质上的东西。
而她和许楚楚一起，干了好多份兼职，存了好些年的钱，才有今天的事业，才能在花钱时，不必太过精打细算。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