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元的手正轻轻揉着颜青云的头顶,听到颜青云哭笑不得地说来了一句,“生吞活剥?你确定是看上他了?不是恨他?”
他手上的动作一滞,一口老血憋在胸口,眼神有点幽怨地看了颜青云一眼,又将她揽进怀里。
心想,这小东西真是对感情完全不通的。
他对她也是想生吞活剥的,想欺负她。
只不过是舍不得而已。
无奈地笑笑,“嗯,我确定。就是看上他了。要不你这个长辈就给他们个机会吧。把任天召留在李家寨算了。给李姣姣当压寨相公。”
颜青云听得一懵,随即就扑哧一声了乐了,“当压寨相公?李姣姣之前确实这么说过。我倒是无所谓,如果任天召同意的话。”
萧景元却纳闷,“他有什么不同意的。他不是一直都说你是他师父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顿了一下,萧景元揉了揉颜青云的小脸,“不对,是终身为母。你是他娘,我是他爹,给他做主了,应了这门亲事了。”
颜青云轻轻推开萧景元,两人拉开了一点距离后,颜青云就打量着萧景元。
被她打量得有些不耐烦了,萧景元一捏她的下巴,“干嘛这么看我?”
颜青云摇摇头,“我真是看不懂你了。之前要把宁乐介绍给任天召。我说一个是公主,一个江湖大夫,这怎么能合适呢?”
“可你却神神秘秘地说,任家的家事,当个驸马也是勉强可以的。”
“那就是说,任天召的家世,应该不差,最起码也是个世家子弟。”
虽然颜青云不知道为什么任天召既然身世不错,去偏偏要隐身江湖,到处行医。
明明已经是名医,在民间有了很大赞誉,却还是低调行事。
这样看来,他是不图名的。
他为那么多达官贵人看病,收的诊金也不多,显然也是不图利的。
与他共事这么久,就是有两次,为了救颜青云,任天召才搬出自己救过的贵人们来说情。
所以,任天召也不是个想借着医术,当掮客,拉拢利用人情的人。
综上,任天召就是个小透明啊。
可萧景元似乎一直盯着他不放。
先是要招他当驸马。
这还能理解,毕竟以后他成了宁乐的夫婿,那他就是萧景元的侄女婿。
低萧景元一辈,也是好拿捏一些。
再加上宁乐就是萧景元的脑残粉,任天召一看就是个老婆奴,若真娶了宁乐一定是言听计从。
但现在呢?
萧景元却要撮合任天召和李姣姣?
李姣姣是什么背景,他们尚且不知。
但是她现在做的行当,是山贼土匪水盗,这身份,说什么都配不上任天召啊。
再说,任天召那个样子,明显是对李姣姣没意思啊。
鸳鸯点的,简直是有点过于凌乱了。
“你是打什么算盘?”颜青云眯着眼睛打量萧景元。
后者不动声色地躲开她的注视,淡淡地说:“我就是看不惯,他总是跟着你。跟屁虫似的。”
这话颜青云是不信的,“那宁乐呢?”
上次在长肖村之后,宁乐明显是对任天召动了心思的。
提到自己最疼爱的侄女,萧景元脸上果然闪过一丝愧疚。
清了清嗓子,他义正言辞地说:“宁乐还小,还不是成婚的时候。我以后再给她找。”
“哦。”颜青云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就松开手,去旁边端了茶壶来,给自己倒上一杯,慢悠悠地喝起来。
见她不再纠缠着问了,萧景元松了一口气,也凑上去,拿出杯子要给自己倒水。
颜青云先他一步拿过水壶,不让他动,另一只手还捏着茶杯,淡淡地说:“这是我的水,你再去找别的喝。”
眨了眨眼,萧景元看着她那副护食的样子,气笑了,“怎么?都是夫妻了,你连水都跟我分这么清楚?”
颜青云却不接话,把水壶重重放在桌子上,眼皮都不抬,冷淡地放下杯子,起身,拍拍自己的裙摆上的尘土。
转身就去开门,一只脚刚踏出门口,身后就传来萧景元的问话,“你要去哪儿啊?”
颜青云身形一顿,“普天之下都是王土,王爷想喝水就喝水,想睡觉就睡觉。其他人都是小老百姓,哪里敢反抗啊。”
说完这句话,颜青云就走了,顺带关上了门。
萧景元呆愣了半天这才听明白,颜青云这是在讽刺他?
为了任天召?
他不就是说要给任天召说给李姣姣吗?
她是不同意?
是因为舍不得任天召嫁给李姣姣这样的野妇?
还是舍不得……任天召?
想到这,萧景元心里也冒出一团火,越想越觉得,颜青云怕不是对任天召起了什么心思吧。
也是,两人在这里被关了这么久。
任天召那个为师父肝脑涂地的样子,是有点不太聪明。
可架不住危急时刻,要是挺身而出,颜青云有可能会感动啊。
前两天他们在山下,先遇到沙大和小玉的时候,他就听二人说,任天召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