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的声音一落,颜青云就甩开了萧景元的手,不满意地坐到床边。
闷声闷气地问:“你怎么这样?明明早就醒了,为什么要装昏,骗我,害得我……”担心死了。
后边四个字没说出来,颜青云实在是觉得有些丢脸。
堂堂神医被骗了,也就算了。
还被人耍得团团转。
关心则乱。
萧景元缓缓坐起身,挪动了一下,并肩坐到颜青云旁边,挠挠脸说:“对不起,我错了。”
这声音着实诚恳,颜青云的气倒是消了一大半。
萧景元还想说什么,但突然咳嗽起来。
颜青云赶紧转身去帮他捶背,神情十分关切,“你没事吧?胸口还疼吗?肋骨裂了一点,需要点时间恢复。你——”
絮絮叨叨的话还没说完,颜青云的腰上一紧,就被萧景元揽进了怀里。
萧景元的下巴垫在颜青云的头顶,轻轻蹭了蹭,柔声说:“对不起。我是不该骗你。可我就是……”
萧景元的话没说完,颜青云等了片刻,忍不住问:“就是什么?”
她靠在萧景元的胸口,刚才因为又帮他做检查,胸口的衣襟是敞开的。
她的脸现在觉得有些热,不是她的脸热,是萧景元的胸口热。
跟前几天,她给萧景元擦身体的时候,他身上的热度一样。
一时间,她的脸也跟着热了起来,好像那热度会传染一样。
“我就是太想跟你亲近了。”萧景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种独特的缱绻。
“那也不能用这种方法啊。”颜青云指责语气明显少了不少,“我都快吓死了。”
“嗯。以后不会了。”
萧景元想到什么,将颜青云松开,捧着她的脸,一脸担心地问:“我要是死了,你不会真的养面首吧?养也可以,那也不能养任天召那样的。”
颜青云愣愣地看了萧景元一眼,扑哧一声乐了,随即又正了语气,严肃地问:“为什么不能养他那样的?”
“……”
萧景元两手往中间一挤,将颜青云的脸挤成一个肉包子,“你还真想啊?!”
颜青云笑弯了眼,“不想让我养面首,那你就好好活着。”
无奈地笑笑,好像认了命似的,萧景元松开颜青云的脸,又将她搂进怀里,“好,我好好活着。”
另一头,任天召从厢房出来之后,一路骂骂咧咧地往前走。
“这个死王爷,仗着自己的权势,居然敢威胁本公子,哼,本公子是那种怕威胁的人吗?”
任天召停下脚步,仔细想了想,万一真被萧景元送回任家庄,那他不就……
“唉,叹了口气,本公子还真是怕威胁。”
垂头丧气地往前走,在拐角的时候,一个没注意,与人撞了个满怀。
眼前的人差点被他撞得摔倒,他长手一捞,便将人给扶住了。
“你没事吧?”
李姣姣眨巴着眼睛看着任天召,心里的小鹿蹦蹦跳跳的,都快冲出嗓子眼了。
“任,任公子,我没事。”说着,李姣姣就往任天召的怀里钻了一下。
任天召听她说没事,就松了手,结果李姣姣一个没站稳,居然坐到了地上。
“哎呦!”李姣姣没防备任天召真的松手,尾巴骨都戳到了地上,疼得她直龇牙咧嘴。
任天召一看她的表情,知道她真的受了伤,赶紧上前去扶。
“李姣姣,你不是说没事吗?”
狠狠瞪了任天召一眼,李姣姣心想,我刚才是没事,现在有事了。
但又不想被任天召看到自己这么凶悍的一面,于是她扁了嘴,委屈巴巴地说:“任公子,我的屁股好疼啊。”
“可能是摔到骨头了,走吧,我带你去上药。”
任天召扶着李姣姣往她的厢房走,进了厢房,又扶她趴在床上。
帮她检查了一下,就掏出药膏来给她,“李姣姣,你找人给你擦擦药吧。”
李姣姣转过头来,“你给我上药不行吗?”
任天召看了一下她受伤的地方,有些为难地说:“这,我不方便吧?你还是找别人来吧。”
李姣姣哼了一声,“你还知道不方便?你前几天救我的时候,还亲——唔唔!”
话还没说完,任天召就上去捂住了她的嘴。
担心地看了一眼窗外,又压低声音说:“你胡说什么啊?我不是跟你解释了?那是师父交给我的救人的方法,叫人工呼吸。”
乐呵呵地扯开任天召的手,李姣姣得意地笑笑,“你既然这么坦荡,为什么还怕我说啊。就算是救人,那你也是亲了本姑娘了。”
任天召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气得原地转了好几圈,“可这个救人法子就是这么用啊。而且你也真的醒过来了啊!你不能恩将仇报吧?”
说完任天召又自言自语,“我就不该跟师父学这个,我真是说不清了我。”
李姣姣微微转过身子,单手拖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任天召,“你别担心,我李姣姣最讲道理,你救了我,我肯定不会恩将仇报的。”
任天召狐疑地瞥她,试探地问:“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