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耀的朋友叫吴德,是与外邦做倒卖瓷器买卖的,所以在这边城按有一个家,声望也算显赫。
凭借几年前走运,娶了外邦部落的一个女儿,依仗着老丈人的关系,游走在两国边防。
为人机智,会变通又有生意头脑,加上的确时运不错,两国停战建交后,他渐渐把瓷器生意越做越大,后来又有了不少别的产业。
吴德本人谈吐随和,一贯人前都是和和气气的,所以认识他的人对他印象都不错。
但是今天来这么一处,还真是让陆耀没想到,可以说很不符合吴德平时为人处世的作风。
陆耀和吴德争执的话也没背着谁,吴德还没反驳,那作法的年轻道士先不悦了,咋呼地停下跳大神的动作走了过来:“吴爷,这关乎家宅风水的都是大事,家宅安宁一个弄不好破坏了吴家的气运不说,还可能害了你一家数口人的性命。
不是谁都有资格来指手画脚的,所以不要听谁吹捧本事大就随意轻信,会酿成大错的。”
陆耀闻言脸色一沉,虽然没指名道姓,但显然这话是在针对他,心生不快,他是绝对相信凤婺实力的。
吴德听了悠悠一笑,沉默的态度可见是赞同年轻道士所言的。
甚至随后看了眼长相秀丽但年纪才十岁左右的凤婺,又明知故问道:“之前陆兄没说清楚,敢问你请来的高人在哪里?”
这一问让陆耀脸色更难看了,他明明把自己之前诡异的经历跟他说过,如今……突然觉得吴德这装糊涂的样子真恶心,以前怎么没发现?
“我就是那高人。”凤婺不冷不热的接话,而且还一点不谦虚。
也不管那吴德假装惊愣的表情,凤婺对视上一旁诡笑连连的道士。
嗓音清亮道:“我是不是有能力暂且不论,你我做的都是给人排忧解难之事,彼此凭着良心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何须以口舌之争踩别人来妄图抬高自己,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看你倒是像那只会吹嘘而没什么真本事的假道士了。”
年轻道士听了也不气,眯眼笑道:“我可是【朝安道观】住持悟渊大师的高徒,看你年纪小小出来行骗,不想你误入歧途,说了实话而已,要是让你不爱听了,我也没办法。
看你出来讨口饭吃不容易,但是身为道家之人六根清净,该提醒的就算是得罪人也要道来。”
“道家之人?呵呵!”凤婺冷笑,问道:“早早破了童子身,你如何六根清净修道?”
凤婺看他身上的气息浑浊,什么情况一目了然,在灵界修道之人大多都是洁身自爱的,不会自毁根基。
年轻道士脸上的笑容随着凤婺这句话落地,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盯着凤婺眼神疑惑,心中也在猜疑这小小的皮囊下的灵魂太成熟,不会是何方妖魔鬼怪附体吧,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他爱喝点花酒泡温柔乡也就是几个亲近的师兄弟知道,后来被师父察觉后要赶他出道观,可刚巧碰上师父突然出了意外,他就留在了道观混日子,留下来修道是假,揽财是真。
“小姑娘见识不多还是别乱说的好,【朝安道观】的大师都是有真本事的能人,莫要信口开河,败坏道观名声。”
吴德表情有些不悦,可能他此时心中太过焦虑,没维持住和善人设,语气显然是有些重了。
陆耀见状也不乐意了,赶紧上来维护凤婺:“祝姑娘从来不会胡乱说话,依我也就当事人心知肚明。”
甚至眼神鄙视了一下年轻道士,陆耀是武将出身,年轻道士的气息他多少也能分辨一点,他的确神虚缺阳,酒色过度而至。
一边说一边又去看凤婺的反应,可惜看不到她有些异常的情绪变化,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心中突然就有点懊恼找凤婺帮忙了。
这吴德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屡次让他下不来台阶,这也就罢了,还让祝姑娘受委屈,以后吴德再有事求他,他可得把丑话提前说清楚。
想着不如就带凤婺离开,这费用他自己掏钱补上就是。
但还没等陆耀张嘴,就见凤婺裙摆一撩走到院中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淡定地翘起二郎腿,随意道:“说的对,我见识少,不如让我开开眼界,这【朝安道观】悟渊大师的高徒有什么大神通,正好虚心求教一番。”
凤婺说罢当真专注的打量祭台,打算看戏。
陆耀神情愣了愣,干脆也跟过去拉了把椅子坐下。
吴德看两人这样子没说什么,只是对着作法的年轻道士点了点头:“大师,那辛苦你继续吧。”
年轻道士心里还想着凤婺是不是熟悉他的人,但此时见吴德催促,也就继续有模有样德手舞足蹈起来。
他是几个师兄弟里玩这些把戏最溜的,原本不需要摆祭台,可如今道观香火不够旺盛,不故弄玄虚就得不到大额的善款给自己花天酒地,于是也就管不了。
一番卖力得摇摆跳跃,年轻道士已经汗流浃背,不光吴德看得期待满满,府中下人也站在周边走廊面带期许,表情信任。
凤婺抬头看看宅中越聚越多得阴气,打着哈欠等年轻道士表演完,边在听到对方收了东西表示完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