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同和尚本来还打算装傻。
他的这一任老婆和孩子,还被听风阁的人抓着呢,那些人,杀人不眨眼,最狠的是能把人活生生地剖了。
可怜他的小孙子,才刚刚八岁啊。
“比如,永兴侯府。”
周靖淳却不给他蓄意蒙骗的机会。
智同和尚一听,顿时就哭了:“殿下,我,我只是拿钱办事,我,我是有苦衷的啊。”
已经知道永兴侯府了,那他说的那些话,也藏不住了。
“殿下饶命,求殿下饶命啊。”被绑着双手,他也拼命将头在地上磕得砰砰直响,不一会儿,额头青紫渗出血来,涕泪纵横,满脸惶恐。
十几年前,装神僧,说他这个太子以后不能当皇帝。
十几年后,又装神僧,故意编造他太子妃的人选,把一个心怀叵测的女人塞给他。
智同和尚觉得他这次,真是要完了。
“你不是世外高人,在世活神仙吗?那就应该四大皆空,生死看淡,为何今日……却这样作态?”周靖淳笑眯眯地看着他痛哭流涕,故意问他。
智同和尚是一个坑蒙拐骗的高手,上到皇上,下到平头百姓,他都能骗得了,可见他察言观色,揣摩人心的能耐。
现在,自然也看得懂太子殿下这是在讽刺他。
“殿下,饶命,饶命。”他哆哆嗦嗦地求饶:“您说的对,我就是一个骗子,可我都是被逼的啊,是永兴侯府的侯夫人抓的我,用我的妻儿老小威胁我,是她叫我说那些话的。”
比起那什么侯夫人,他更怕眼前的太子。
当年,他才八岁的时候,那双眼睛黑沉沉冷冷地看着他,他就觉得害怕,想着,那样海外来的毒物,夹在汤水中,已经被他喝了,他顶多只能再撑五年时间就会死。
谁知道他后来又从哪里得到的灵丹妙药,用珠玑草解了身体一部分的毒性,竟然活了下来。
他隐姓埋名的藏了起来,就是为了怕太子跟他报仇。
他也不知道,十年安然无恙的他,有儿有女,子孙成群,却还能被人挖出来,他已经想要金盆洗手了。
智同和尚怕的要命,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老家的那些老婆孩子。
“是她?”周靖淳有些疑惑了,永兴侯府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年,一直坚定的站在周靖克的背后,不光要把沈家宝贵的嫡长女嫁给他,还在他背后,出人出力,各种帮助他。
现在,突然要把女儿塞给了他?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可图的?
“这是真的?”
智同和尚忙说:“真的,真的,殿下,我对天发誓,若有假话,就叫我天打雷劈,全家都不得好死。”
把全家都带上了,周靖淳不禁挑眉轻笑:“你可真是一个心怀慈悲的好和尚啊。”
智同和尚顿时涨红了脸,羞惭地垂下头去,都要死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我可以给你一条活路。”周靖淳忽然说道。
智同和尚猛地愣了:“什么活路?”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能不能逃得出去,想不想好好的活着,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周靖淳的目光冷了下来。
智同和尚刚想问,他身后护卫一掌劈晕了他。
“把人送到春花楼。”周靖淳冷冷吩咐道。
春花楼,在京城只属于是二流的青楼,里头的姑娘们,长得不比一流的飘香楼里差,但是却比飘香楼便宜,平头百姓手里有几个钱,都能过进去找一个相好的姑娘。
里头的姑娘,除了卖身,还愿意跟客人谈情说爱,见了客人,不管多老多丑,你都是我命中注定的贵人,个个都是情郎,把自语虽然是我嫖来的,但是我内里依旧是个正人君子的客人们,都迷得团团转。
同时,它也是周靖克在京城最大的消息渠道之一,老鸨子和头牌花魁春花姑娘,都是他的心腹。
智同和尚被打扮了一番,当天晚上,就歇在了春花姑娘的香闺里。
一夜颠鸾倒凤,智同和尚觉得从前见识的那些,都是白费了,妻妾十八九个,也是白娶了,昨晚上,他才真真正正的做了一次男人。
智同和尚到了永兴侯府以后,没两天,老夫人就进宫见了贤妃娘娘的事儿,根本不经查,何况,还有周靖淳派人引着他的人去发现。
“你没有听错吗?”
“或者,是你看错了?”
周靖克听了属下的汇报,整个人都惊呆了,神僧,怎么可能出现在青楼,还睡了青楼里的头牌姑娘?
属下也一脑门汗,觉得自己也开了眼界了,忍不住说道:“殿下,属下看的真真的,没错,就是智同和尚。”
“殿下,他会不会其实就是一个假和尚了,这世道,有的和尚,其实就是日子过不去了,装扮成一个和尚骗人的,还有的尼姑庵,里头说是尼姑,出家人,其实就是一个接客的姑子娼……”
他说的都是自己平时知道的那些,结果,周靖克面色大变,顿时呵斥一声:“闭嘴,你还不住口!”
属下吓了一跳,急忙闭嘴低头。
周靖克心却在心口狂跳,如果,如果,智同和尚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