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出关了？”齐钰在甲板上练剑，“飞舟还有十日便到乱水乡附近。”
“你修为筑基中期了？”
“距后期也不远了。”齐阮笑得真实，“一颗清荷凝神丸，我欠师姐的，是越来越多了。”
“此次出行，有人替你付了报酬。”秦莞不居功，“白师伯待你甚好。”
前世可没这么费心。当然，前世齐阮也没这么难养。
“师父之恩，齐阮不敢忘。”
“感觉你道心通明了许多。”
“有些事情虽还介意，但没有那么执着了。”
“挺好。”秦莞静静看齐阮收剑，“剑法有些多变。”
“嗯？”
“从前的杀伐果断还在，变化之中，倒是有了些捉摸不透的东西，说不上像什么道，总之蛮奇怪的。”
“这次回宗，我欲去剑池走一遭。”
“先拿本命剑，再悟剑气？”秦莞沉吟，“也不是不可。能和你契合的本命剑，也会和你的剑道、剑气契合。”
以此反推剑气，也不错。
“是。”齐阮又恢复面带微笑的样子，比起在宗门那会儿，真实了很多很多，“师姐伤如何？”
“养好了。”
两人如今算是交浅言深，这种没什么事儿的时候，顶多问候两句，便没了话茬。
秦莞不在意，颔首：“我先去找找小虞溪。”
“师侄很用功，我出关后每次练剑，都未曾见过，似乎一直在闭关。”
“红隅的主人，若不想未来被反噬，是该如此。”
秦莞说完，闪身来到钱虞溪房内。
她没打坐，在读玉简。
“看什么？”
“师父。”钱虞溪惊喜起身，“您出关啦！”
“嗯。”秦莞示意钱虞溪坐下，看了眼她，拿出从前在秘境得到的灵茶，泡了一小壶，“进步不错。”
“我也才出关不久！”钱虞溪拿起灵茶，闻了闻，“好舒服的灵茶，闻一下便觉得心神清心。”
“是好茶，你如今只可慢饮一杯，巩固境界。”
“多谢师父。”钱虞溪小心抿了一口，“我在看师父给的一些杂书，挺有意思的。刚准备学那本‘望气术’。”
“怎么想着学那个？”
正宗的望气术，出自衍门，可窥看修士的因果。如今市面上流传的“望气术”，是个低低低低阶版，只能望炼气三层及以下的人。
秦莞学这个，也是为了在凡俗界行走方便。
有些凡人虽无灵根，但或祖上有德、或前世积德、或该世为善，若胡乱杀了，哪怕是修真之人，也会扯下因果。
小些的因果也能还，稍大些，麻烦点也能处理。就怕运气“太好”，遇到极难见的大善人。
解决不了因果，是没法儿飞升了。
古往今来就有好几桩例子，警醒后来的修士。
“觉得新奇。”
秦莞不多言：“学了也好，免得以后出去再学一次。你控灵练得如何了？”
“小有所成。”钱虞溪展示了一番。
“有些木讷，勉强。”秦莞叹息，“到底不在门中，无同辈与你对招，少了些灵活机变。”
“可否劳烦师父与我喂招？”
“那也太打击你了。”她的控灵别说同辈，怕是化神期的都比不上。战斗之中，没有一丝灵力是浪费的。
“无妨，那我先学其他的。”钱虞溪翻手，拿出一叠符箓，“师父看我学的可好？”
“确实不错，进步颇大。”秦莞悠悠，“之前我提的事儿，你考虑如何？”
“啊？”
“此次去乱水乡……是否替你挑选几个不错的伺候？”
“……”
“还在害羞？”
“倒也不是。”钱虞溪早就缓过来了，“我或许还抱存着一双人的想法，目前也只想先增强自身，暂时没有其他想法。”
“这样么。”秦莞沉吟，“不若这般，到时候我会盘个大院。你单独分住一小院，我替你寻几个还不错的伶人使唤，具体怎么用，看你自己？”
徒弟从前是闺秀，面皮薄又年轻。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实在是得多担心一些。
若是一般弟子，她或许就放任自流——早些遇到挫折不算差事，修道一途何其艰辛？若这点都过不了，那还是算了。
可钱虞溪是红隅的主人，红隅又牵扯众多，让秦莞不得不多思、多想、多预防。
至少不能让这个徒弟，以“被男人哄骗”这种理由损伤，更不能向外人泄露红隅之事！
“若是使唤，我都可。”
接下来五天，秦莞都在钱虞溪房间内。替她解惑，又修改了一下学习方向，才出去。
星幕闪烁，半月映空。
飞舟隐去身形，快速前行。
“快到了。”秦莞将二人唤出，“两个储物袋内，装的都是凡俗界的钱财珠宝，你二人自分。”
秦莞翻手拿出一件法衣：“这衣服有变换装扮、不染尘的功能，虞溪有件类似的，这件是师弟你的。”
“多谢师姐。”齐阮接过，“只是恐怕会辜负师姐美意。我会同师姐一样隐去身形，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