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茶叶一分为六,给了自家师父三罐,其他师伯一人一罐。
道羽没拦着,等茶叶进了他们的腰带,才开始阴阳怪气。
“有的人啊,一大把年纪,还只知道收隔壁峰小辈的孝敬,哎。可怜了我法峰穷苦……”
“……”
不至于不至于,法峰的符箓一绝,在整个修真界都能排得上名号。出行必备,靠这个法峰人过得都不错。
穷和他们根本不挨边。
各峰峰主和掌门无语,随即都拿出些东西送给秦莞,全当为培养宗门下一代做贡献。
“多谢诸位师伯。”秦莞拱手。
“秦莞。”
“掌门师伯。”
“这茶叶,就是余桉叫你带出来的?”
“是。”
“你运气倒好。”掌门师伯开盖,闻了闻茶香,“这茶叶是余桉本体的嫩叶。每年她将合适的嫩叶摘下来炒制成茶,封存。好不容易存了些,就被你霍霍了一半。”
“也是拿出来与诸位长辈同门共享。”秦莞给煮了一壶茶,分给在场长辈。
“当时恰巧是大比,秘境只出不进。我想着若贸然开启进入通道,让长辈们进来布置阵法,只怕有弟子会议论,便自己接了这活儿。”
有议论,就有可能被探究、被挖掘。
天玄宗到底是正派,养出个妖修什么的,虽然无伤大雅,但说出去,总归让一些小人胡乱猜忌,没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特别是在邪修在彻底现身之前,阴谋层出,将这修真界搅成了浑水……秦莞记得前世自己外出试炼时,已经是暗流涌动了。
“没有责问你的意思。”掌门看了眼秦莞,“只是这事儿,你今后不要再提。”
“秦莞知晓。”
“齐阮那边,我也会给他说说。”白晨峰主忽然开口。
秦莞没有搭话。
剩下的话不是秦莞能听的,她退回自己洞府,挂着“闭关”的阵法,假意在为之后的比斗做准备,实则悄悄去了一心真尊的洞府。
“师祖,秦莞求见。”
“你来了。”一心将洞府外的禁制解开,“坐。”
一心是道羽的师父,化神中期修士。
“不知师祖寻我何事?”
“几年前,我替剑锋的那个小弟子算了一卦,算筹有些奇怪。”
一心的算筹,在整个修真界都排得上号。秦莞的算筹能力,也是前世一心指点的,但却只学了八分。
化神期实力的一心,如果真心要去算什么东西……
秦莞不动声色:“还请师祖明示。”
“你倒是心急。”一心轻笑,“齐阮的线我算不清晰,只勉强算到他若是想正常晋升,机缘怕是在你身上。”
秦莞故作惊讶:“嗯?”
“从前我与利砚真尊有故,如今齐阮……你之后出门历练,便带着他吧。”
“带出去?”
“嗯,那孩子我瞧过了,有自保能力,出去历练也够了。”
“是。”
“有其他疑虑?”
“师祖。”秦莞顿了顿,“待金丹之后,我想去沙钰城走走。”
沙钰城路途遥远,秦莞一个刚金丹的修士历练,再带一个刚筑基的师弟,危险性略高。
“沙钰城?”一心沉吟,“确实远了一些,但也无妨。”
说着,桌上出现了一个耳钉。
“这枚耳钉是个高级法宝,能储物,也有隐匿气息、抵挡攻击的用处,你拿去炼化了,研究一番。”
“这太贵重了。”
“你收下。”一心不容置喙,“里面还有些东西,是我和剑锋一起给你们准备的东西,用于历练。”
“……是。”
“将齐阮带出去这事儿,别说是我吩咐的。”
“是。”
室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师祖。”秦莞打破沉静,“若是无事,弟子先行告退。”
“确实是急性子。”一心嗤笑,“罢了,秦莞,我要你在这儿以道基立誓。”
秦莞心中一惊。
“你立誓:绝不会做伤害天玄宗之事!绝不会做有损天玄宗名声之事!”
“……”
师祖果然是算到了什么。
秦莞暗叹,没再多说,抬手,立誓。
她本也没想过要做伤害宗门的事,前世奔赴前线,也是为了守护住宗门、和诸多同门。
拿着耳钉回住处,已是夜半。
弯月悬空,星河璀璨。
在繁星的边角处,有些许暗云若隐若现。
秦莞似有所感,驻足观望了许久。
回房后,抓紧时间炼化了一心所赠的耳钉,待大比最后一站开始时,方才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