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将读书当做自己最大爱好,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当然,四书五经不在此列,那是禁锢思维的书籍,读多了容易走极端,极端于科举仕途。
如果有可能他喜欢将书读到极致,就如库勒斯大学时期他一路读到博士后,再加把力晋升为院士,这世青园书院没那么多学位,他也只能蹉跎三年,经历唯一的科举,去鲤鱼跃龙门。
宁岩低头耷拉脑跟在上官诺身后,就像抽了骨头的猫,看他咳声叹气的模样就知道,他还没从铁牛的事情中走出来。
青石板路并不漫长,跨过两道院落,已经能隐隐闻到食堂飘出来的饭菜香气。
“咕噜噜...”,宁岩肚子被勾地响了两声,他振奋精神准备不再想乱起八遭的事情。
“你这狗奴才竟然敢挡范公子的路,滚一边去跪着...”,正要加快脚步的两人,突然听到喝骂声从近处传来。
上官诺与宁岩循声望去,恰巧看到范思聪从金桂居踱出来,他的室友黄笑愚脸上堆满为富不仁的尖刻,正指着门框边跪地磕头的土帽身影破口大骂。
因嘴张的太大牵动肌肉,甚至炸乱唇角黑痣上的那缕长毛,更显狰狞狠厉。
上官诺、宁岩看得真切,那土帽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还给他们屋里送碳的铁牛。
许是看到上官诺、宁岩望过来,黄笑愚骂的更加起劲,甚至将折扇别在腰带上,叉起腰跳着脚骂,只将铁牛骂的低着头、捏着拳一声不吭,颇有农村泼妇骂街的风范。
宁岩注意到,刚才铁牛抬头的瞬间,他右脸有清晰的掌印,盖因掌印里是苍白的皮肤,而掌周仍是漆黑的煤灰。
他习惯放到身后的扁担更是打翻在地,炭盆、黑炭撒了一地。甚至有那么恍惚的瞬间,宁岩发现铁牛看向扁担的双眸竟有泪花。
这样仗势欺人的场面,令上官诺眉头陡地皱起,倏地闭合张开的纸扇,质询的眼神射向若无其事的范思聪。想要走过去问问情况。
“住嘴,黄笑愚你给我闭上臭嘴”可惜宁岩没给他慢慢了解情况的机会,隔着拱门大声喝止仍旧骂骂咧咧的黄笑愚。
同时,人如豹子般蹿出去,跑到黄笑愚跟前,右手划拉出去,将黄笑愚划拉的身体趔趄,蹬蹬蹬,倒退好几步,直到撞到范思聪才站稳身子。
范思聪被黄笑愚撞到,本来淡定从容的脸跟着阴沉下来,看向宁岩的眼神挂上明显的厌恶,马脸加小眼,别具阴狠风格。
站稳身子的黄笑愚鸡贼的双眼没敢放过范思聪任何神态变化,察觉他恼了,心跳突突加快几分。
挺起胸膛一个箭步跨过两米多的距离,挥拳朝着宁岩后脑勺打了过去,边打还边骂:“宁岩,你个穷鬼竟敢多管闲事,黎阳范氏岂是你能招惹的?!”
宁岩正弯腰搀扶铁牛,没有防备,被砸了正着。即使黄笑愚是文弱书生,拳头并不重,可后脑勺乃命门所在,岂是好承受的。
黄笑愚拳头落到他头上,宁岩只感觉先是一痛,而后眼前发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晕倒的宁岩将铁牛带倒压在身下,吓的铁牛脊背着地后,赶紧坐起上半身,拍着他白皙的脸语无伦次呼唤道:“秀才、官人、贵人你咋了?醒醒、快醒醒!”。
这时他也顾不得黑炭般的手掌将宁岩的俊脸抹满黑灰了。
这番变故落到上官诺眼里,惹得上官诺“嗷呜~”扔掉折扇扑了上来。
兄弟当着面被别人打晕,还有啥可犹豫的,去TMD的风度,“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拉开架势干他。
上官诺虽然不会内功,可身手是下过功夫的,尽管黄笑愚也有两下子,可那副孱弱身子明显酒色过度,招式对上官诺没啥威胁。
“啪、啪、啪”,右脸同一个位置连吃了上官诺三个大耳刮子后,他已经眼睛翻白,身体晃悠的不行了。
上官诺打的过瘾,举起右手再次扇下,正要再接再厉,再来个大耳刮子将黄笑愚呼地上。
“嘭~”,陡有股横推的力道落到他右手上,让他右手不受控制拍向自己胸膛。
无暇思索,上官诺本能拧身侧步躲避,右手肌肉坟起,涌出逆反的力道抵消掉被施加的力量。
“范、思、聪!!!”,停稳身体,上官诺一字一顿道。
范思聪护在黄笑愚身前,双腿扎马步、双臂虚抱,消瘦欣长的身体稳如泰山,显得非常专业。
他马脸上皮笑肉不笑冲上官诺道:“打狗还要看主人,你们突然冲过来找麻烦,是何用意?”
上官诺收起招式,挺直腰板,恢复儒雅的书生气质,指着铁牛道:“这不过是个送碳的可怜人,你们何苦仗势欺人?!”
范思聪瞟了瞟抱着宁岩坐在地上的铁牛,目露不屑道:“你是不是高看他了,这种狗都不如的人,哪有资格让本少仗势欺负?你以为少爷我成天没事干吗?”。
他也收了架势,挺直腰板眼神扬得高高的,努力表现出世家公子的气度。
“就是、就是,范公子和我正要去红袖馆吃吃饭、找找乐子,没想到这狗奴才却不知趣地挡在门口,非要这时候给我们送炭盆,还险些弄脏我的锦衣,幸好是我,若冲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