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婷还未答话,穆长溪便拿起筷子毫不客气地往嘴里塞入一个包子,直至吃的两颊鼓起如仓鼠一般,才察觉到裘婷并未动筷子。
“你怎么不吃呀?”穆长溪抿了口花茶将包子送了下去,抬眼望去,总觉得裘婷像是有什么心事,“莫不是心有所属,看上了哪家的公子?”
对于裘婷心事重重的模样,穆长溪很快给出了推测,拍着胸脯打了保票,“若是看上了谁,你便说出来,我去找尉迟衍为你指婚。”
这些日子,裘婷跟着自己出生入死,效得是犬马之劳,她心里有数。
裘婷被穆长溪逗笑,而后却又摇头叹息,“我没有,我是担心王妃您,这神仙药愈是深查下去挖出的真相也就愈多,再往下怕是更为危险。”
如今豫王府彻查神仙药一事,牵扯诸多,裘婷对于形势判断向来敏锐,作为被派来保护穆长溪的暗卫,她不禁隐隐担心着。
穆长溪这才反应过来裘婷是在关心自己,旋即莞尔,“莫怕,调查神仙药一案虽说敌人在暗,但我们也未在明处,何况尉迟衍心中有数,不会因此而受到牵连。”
裘婷回过神,应下一声而后颔首,“是
我杞人忧天了,王妃莫怪。”
借此机会,穆长溪又是安慰几句,两人用过午膳后,才折返回了看守穆依依的地牢。
穆依依与蒙铊人交往甚密,其中的玄机多少一定会有所了解,她如今要做的,便是从穆依依嘴里套出真话来,越多越好。
“先前放回去那几个蒙铊人如何了?”穆长溪侧目。
“确确实实回到了蒙铊,并未再有其他的动作。”裘婷微微颔首,紧跟在穆长溪的身后。
看来,这蒙铊人还真是按捺得住,估计幕后主使也猜得出会有眼线跟来,故意要使障眼法让人放松警惕。
“王妃,您回来了。”狱卒大老远看见是穆长溪回来,急忙狗腿子般迎了上来,“这狱中没有什么好的吃食,不然今日定是要留下您安排顿酒席的……”
穆长溪抬手阻了那狱卒剩下的话,“我要进去看看我妹妹的情况如何,麻烦你了。”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走入拐角,狱卒顺势望去,只见到她身着那鹅黄色宫装的一片裙裾。
——
“痒,好痒,怎么会这么痒?”狱中的穆依依坐在草席上,不住地抓挠着自己的胳膊和脖颈,本来白嫩的肌肤已经因
她的动作而留下了道道血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大抵是手上的力度还不够,她一把抓起了地上的一堆稻草,用力在胳膊上磨蹭着。
“穆依依。”清冷的声音传来,穆长溪向前倾着身子,勾起唇角,凤眼微微向上挑着。
她笑意盈盈,看戏般睨着她这位妹妹的动作。
“穆长溪,你又来做什么?”穆依依紧咬着牙关,极力克制着自己身上的瘙痒,却还是不住地抓挠着皮肤。
她恨透了穆长溪,自从这个女人嫁给了豫王,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阴狠而又毒辣,哪里还是曾经任人宰割的土包子?
而且,自己母亲也毁于她手。
穆依依的心中全然没有自己所做的错事,如今剩下的,只有对于穆长溪滔天的恨意。
“你别以为能从我嘴里问出来什么,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告诉你的。”穆依依咬牙切齿,一双眼死死瞪着穆长溪,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穆长溪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竟鼓起掌来,“没想到你的意志力如此坚定,那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稍一用力打开了瓶盖,一阵异香宣泄出来,顿时充
盈了整间牢房。
穆依依还想再骂,异样的感觉自头顶传来,将她剩下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痒,太痒了!
若是说刚才的瘙痒是来自于皮肤表面,那么现在的痒意则是来自于四肢百骸,五脏六腑!
各个脏器都传来痒意,纵使是穆依依如何想缓解,都无法触碰到其中。
“我的好妹妹是医术天才,对于金焱花也有所了解吧?这种花虽是美丽动人,可这花茎上长着的毛刺却会让人奇痒无比,难受至极。”穆长溪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穆依依的反应,又悠悠道,“碰巧的是,我发现了一种蛇尾草,若是二者结合,这金焱花的作用便能发挥更甚,直至极致。”
这可是她和白团子特意为穆依依准备的大礼。
金焱花与蛇尾草功效也是她近日才发掘出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她先是将金焱花花茎上的绒毛和毛刺放入饭菜之中,待毫无防备的穆依依吃下后,便会在她的体内和肌肤上留有这种绒毛,奇痒无比。
而刚才她打开的那瓶异香,就来自于蛇尾草,在一定程度上激发了金焱花的效果。
“你、你还真是狠毒!”穆依依难以忍受,
在草席上打着滚儿。
穆长溪故作哀伤地叹息一声,“这种痒意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损伤,但是会让你日夜难受,生不如死。”
若是没有解药,这药的效力就会一直发挥。
穆依依面上满是痛苦,她甚至想从喉咙之中伸手到喉咙里抓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