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衍最近尤为忙碌,两人能在一起用膳的机会不多,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也让穆长溪跟着蹭了一回王爷仪制的饭菜。
两人一齐回到房内,饭菜汤羹齐齐端上了桌。
烧鸭、孜然羊肉、炖肘子,配有山药木耳、土豆丝、白灼白菜三道素菜,还有一道汤羹,是松茸蘑菇汤。
考虑到了穆长溪的口味,小厨房特为她做了一道冰镇蜂蜜小番茄开胃。
瞧见这一大桌子菜肴,穆长溪吞了吞口水,又睨了一眼尉迟衍。
当着他的面,她多少要端着些,总不能放肆地大快朵颐,有悖大家闺秀之仪。
“即是饿了,不妨就先吃吧。”尉迟衍自然明白穆长溪心中想着的是什么,两人相处已久,早就了解颇深。
穆长溪眸子轻动,一手执起银筷,夹起一个小番茄送入口中。
小小的番茄分两口咽下,对面的尉迟衍嘴角抽了抽。
“你……”他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到底是无奈道,“你与本王算是老夫老妻,为何还要如此装出一副样子?”
穆长溪险些被小番茄噎死。
这男人还真是!
不解风情,妥妥的大直男。
穆长溪被他这一句话气的食
不知味,草草扒了两口饭,撇下筷子,“我饱了,王爷慢用吧。”
说罢,带着裘婷回到了卧房。
望着穆长溪离开的背影,尉迟衍莫名其妙地收回视线,深邃的眸子盯着桌上几乎未动的饭菜,不明觉厉。
“送桌同样的饭菜到王妃房内。”尉迟衍朝身边的小厮交代着。
翌日一早,穆长溪前往地牢,地牢的看守早得了尉迟衍的命令,在门口候着。
“豫王妃。”一左一右的看守行了礼后,分外有眼色地闪开,将空间完全交给了穆长溪。
关押穆依依的地牢是单人单间,由于她越过一次狱,所以被关押在了这样的牢房之中。
“穆依依,有人来探监了!”一个狱卒敲了敲牢房的铁门,将上面躺着的人惊醒,而后朝穆长溪行了个礼,“豫王妃,小的先退下了,有什么事您叫我就成。”
狱卒离开后,穆长溪负手而立,视线落在那蜷缩在破旧草席上的身影。
她早已不是往日风光的穆府二小姐,如今她光芒尽失,整个人如同丧家之犬,可怜地缩在牢房的一角。
被那狱卒摇醒后,穆依依翻身坐起,眼里满是迷茫与恐惧,直到察觉
到自己附近的人是穆长溪后,迷茫的眼神才变得狠戾起来。
“你这贱人,又来干什么?”穆依依一个翻身站直身子,她的身上布满狰狞的血痕,估计在狱中也吃了不少的苦。
穆长溪淡然扫过她的全身上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说到底,穆依依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若是当初她没有犯下种种错误,又怎会走到今天这般田地?
“我来看看我的好妹妹,怎么了?”穆长溪抱着双臂,打量着她这位穿着粗布衣服的妹妹,嗤笑一声。
穆依依挣扎着扑了过来,头发散乱着,恶狠狠道,“我看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穆长溪,你这该死的贱人,你不得好死!”
她呲着牙说道,原本称得上可人儿的脸蛋如今变得狰狞至极,一眼望去丝毫没有少女之感,反倒是像三四十岁的妇人一般。
“你到底与蒙铊人相互勾结,做了什么?”穆长溪眼底尽是冷意,直接将问题抛了出来。
穆依依兀自尖笑出声,“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穆长溪,那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到死也不会说的!”
她这点小心思被穆长溪尽收眼底,若是今日穆
依依和盘托出,她便是失去了最后一张底牌,到那时,才是她真正失去性命之日。
如今穆依依不肯说出她与蒙铊人之间的交流,也算是保住了她的一条贱命,纵使是大理寺少卿没有得到尉迟衍的命令,也不敢轻易将穆依依处死。
她母亲杨氏早已自尽,穆依依深知这些人抓不住自己的把柄,就借此机会在狱中苟且偷生。
“你当真不说?”穆长溪眸光一闪。
她这次决心来到地牢,就是为了能让穆依依吐出些真东西来。
穆依依不从,她只能上些手段了。
“穆长溪,你是不是疯了?你觉得我能告诉你什么,我巴不得你被碎尸万段,扔进猪圈去喂猪!”穆依依瞪大了双眼,狠狠咬着牙啐了一口。
裘婷护着穆长溪,两人后退了一步。
“裘婷,我们走。”穆长溪像是动了怒,拂袖而去。
走出地牢,裘婷几步跟上了穆长溪的步伐,犹豫着,“王妃,咱们就这么走了?”
穆长溪轻轻摇头,忙着装点手上提着的那个食盒子,趁狱卒不注意,悄无声息地将白团子研制出的新药送入饭内。
“狱卒大哥,本王妃今日特意来看看妹
妹,纵使是她进了监狱,这姐妹情分也是在的。”穆长溪转过身去,面上的狠意化作柔情,“虽说她那般对我,但这么久没见面了,我还是想给她送顿好吃的进去。”
“我与妹妹还有误会,她岁数小,还没解开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