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想过,如果你死在这里面,他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该是有多难过。”穆长溪站起来,目光坚定。
穆长溪也是偶然发现的,她每日按照惯例到临寒巷的巷子口去迎接送进来的食物和药材,每日当值的人不同,虽然大家都蒙着面罩,但是体型和声音也不一样,自然是能认得出来,但是,有两个人,他们并不是当值的人,却每天都来在那边帮忙,而且,其他人对他们的态度多少带着些恭敬。
穆长溪注意过他们几次之后就记住了,一次向那边刚刚跟那个妇人说过话的医士抓过来问,才知道那妇人是打听刘县令的情况,而且,那个妇人的头上始终戴着一直梨花样式的发簪,自此穆长溪记住了这个妇人。
“刘县令,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活下去的希望,因为这世界还有人在等着你回去。”
刘县令沉默良久,终于他下定了决心。
“好,我会坚持下去的,就算是为了他们我也会坚持的。”
穆长溪收回自己的目光,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悲伤,差不多是时候了。
这天,穆长溪照常在临寒巷清点送进来的物资,果然见到了刘县令的妻儿,
东西差不多清点完之后,她走到那个妇人面前。
刘夫人感到眼前有一个身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诧异的抬起头。
她对穆长溪是有印象的,也听说过她,听闻她最近正在给自己的丈夫看病,一时间有些激动。
刘夫人早就想找穆长溪问问情况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每一次见到穆长溪的时候她都离自己很远。
“溪溪大夫。”刘夫人激动的站起来,只是一下太过于激动了站起来的时候感觉眼冒金星,连带着身子也有些不稳。
穆长溪伸手扶住她,“刘夫人小心。”
过了一会儿刘夫人缓过劲来,抓着穆长溪的手,激动的问:“你认得我?”
“是,我听刘县令说过你。”
一听到刘县令,刘夫人脸上更加激动了,她抓着穆长溪的手都开始颤抖,声音也及其颤抖还带着哭腔。
“他……他还好吗?”
穆长溪环顾四周说道:“刘夫人,借一步说话。”
穆长溪带着刘夫人到另一边无人的地方才停下来。
“刘县令这几日的状态比之前好一些,但是病情并没有好转多少。”
刘夫人的心情随着穆长溪的话起起伏伏,听到没有好转的时
候,眼泪再次落下,痛哭的哭泣。
“刘夫人你先别哭,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好生听着。”
见穆长溪严肃的神情,刘夫人的心也跟着紧了几分,她擦干眼泪连连点头,十分认真的看着穆长溪。
“刘县令体内五脏六腑被药物侵蚀,虽然经过我这几日施针有所好转,但是只是治标不治本,想要恢复需要进行更艰难的治疗,这治疗过程病人会很难很痛苦,而且具有一定的风险。”
“你的意思是治疗的过程是会死的是吗?”巷子的那头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少年,少年一身青衣,身姿挺拔,个子比穆长溪还要高了。
看来这个人就是刘县令的儿子了。
“是,这次的治疗十分凶险,可谓是九死一生,我觉得要不要实行需要问过家属的意见,所以我来找你们,如果你们信的过我又或者信的过刘县令自己,就同意这次的治疗,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也会把你们的意愿告诉刘县令,让他自己做抉择。”
“本来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大夫,不会用药乱用才导致我爹现在躺在里面,每日靠着补药续命,我怎么相信你!”少年一下子便崩
溃了,冲着穆长溪大吼大叫,甚至冲过来,像是想要动手的样子。
还是刘夫人拼命拦着不让他过来,少年就算气愤还是没有失去理智,担心自己伤害到母亲,也并没有挣脱开母亲的制约,只是愤怒的指着穆长溪。
“不妨告诉你们,刘县令现在已经不需要服用补药了,你们送进来人参等一应补药全都没再用了。”穆长溪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静,只是不动声色的将手上方才拿好的针又悄悄放了回去。
少年听到这个消息难以置信的看着穆长溪,“你说的真的假的?”
“是药三分毒,刘县令本来就是服用药物伤了身,每日服用补药虽然可以续命,但是毒性还是会继续伤害他的五脏六腑,我可以说就算他继续服用补药,也最多撑不过半个月。”
“半个月?”刘夫人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如果按你说的做,把握有几成?”
穆长溪垂下眼眸,轻声说道:“四成。”
“才四成!”少年冲到穆长溪面前,胸腔不断起伏,“你是在拿我们开玩笑吗?”
“别着急这位少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穆长溪往后退一步和少年拉开距离,才继续说
道:“如果刘县令求生的意志强烈的话,我就有六成把握。”
“试或不试我尊重你们的意见,但是你们要明白,如果博就有一线生机,如果放弃,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穆长溪转身往外面走。
“试,我们试!”刘夫人哭着追出来,她抓着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