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昏暗的夜空,连子安蓦地想到那黑脸儿老太监。
最初是由于他的手下留情使连子安死里逃生。
如果他是前朝太监,为什么不去看他?
说做就做,连子安顾不上此刻时辰。
尽管对方所住的净身房,确实离这里不近,不过连子安只要拿定主意就一定要去。
连子安来到净身房时已是三更天。
本以为屋内已灯熄人寝,却不料屋内竟有些许亮色。
这么迟,这老太监怎么还没睡着?
他悄悄走到健身房门外,偷偷地在窗户纸上戳了层。
老太监居然正襟危坐得像打坐。
连子安不禁心生怀疑,这老太监是信佛的?
他只注意窥视其中,而没有警惕一只黑猫忽然划过房顶。
一块碎瓦轰然落地,瞬间连子安大吃一惊。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怎么一回事呢,屋里就传来动静。
“谁?谁在外?”内部发出阴郁但不失认真的歌声。
连子安起初还没敢出声,如今只需移动一下位置,便很容易被对方察觉。
却蹲在地上。
夜中黑猫突然凄厉地叫着,屋内老太监不禁破口大骂。
“这个可恶的猫居然半夜就发了春。”
连子安听了这话,心里一块石头都掉到地上去了,可没想到却发生了一件事,忽然间,他头上上方的窗户打开了。
一眨眼,连子安的下落已直接收在对方眼底了。
“果然是客至,既至何不入?”老小太监笑着说。
这时连子安早已露出马脚,若是再走了之却显得没风度了,干脆大大方方地到净身房去走走。
“真的不好意思啊,岳父,原来是要看您休息吗?”
“那么,为什么不能直接叩门?”
“半夜敲门,怕是失礼了吧!”
“那么躲进窗外窥视是不是就更偷偷摸摸了?”
连子安不好意思的笑着,被老大连笑着约走。
干了这些工作后,老太监看了看周围,没找到可疑人,他安心地关上了门。
等这些都布置好了,老小太监一进门就马上向连子安敬礼。
连子安受宠若惊,连忙扶着老太监:“公公,为什么会这样?”
“韦大人您可都是前朝九品文官了啊!老夫向您敬礼,亦应如此!”
“算了,岳父,哪来的九品文官啊,我如今是个太监!”
“怎么了?很难说韦大人是否真被揭穿?是不是张徽音早就对您动手?”
望着老太监非常着急的表情,连子安内心倒也很受触动。
这老头儿看上去没有多阴险,很难说他是否真到净身房做卧底?
你看,前朝的老太监是净身房的总管,现在换成梁朝了,他还在。
是不能存活,还是另有隐情?
“岳父,您很严肃,我去过鸳鸯宫,真是惊心动魄。但好在我是勉为其难留住自己的身子!”连子安非常平静的说。
“那好吧,这样终于不枉老夫心意了吧!!”
“但岳父,您为什么决定要帮我?难道就不担心我已投奔梁朝?”连子安话锋一转。
“老夫做净身房的总管那么多年了,从不曾见过一个错人的!韦大人前朝名气果然挺好,也没家室!”
连子安直接在心里吐槽,看来这个单身狗还成了被人吹的原因。
脸色顿时红润起来。
“不敢做!没家室只因时机未到!它的美名何在?”
“则表示韦大人为人纯情,不滥用情!那对张徽音恰能坐怀不乱!”
连子安情不自禁地伸出大拇指。
“或者岳父想得更周全!但是,张徽音这妖妃的确是心机更多!好几次差点被她害死!”
“尽管张徽音这就有些滥杀无辜了,但是能够在自己这活下去,肯定在别的宫里都没问题!”
“那么,公公接下来我会怎么办!”
“假如你是武官该有多好,文官自己手无寸铁,顶多也能成为谋士!”
连子安暗自发笑,终究学功夫这事还是老太监们不得而知。
就是这种缩体秘术想必老太监都不会。
不如来戏耍一下老太监?
想到这里连子安直接说道:“岳父,在这个后宫,若太监之声查出破绽亦属致命!”
“韦大人说什么难?”老太监边说边径直从怀中拿出一小瓶酒。
这瓶看上去很黑,瓶上粘满了那几个泥水,这使连子安感到有些作呕。
难不成,这个玩意儿又直接叫喝了?
果然,老太监直笑着说:“只要把这瓶变声水喝下去,那么再不服从解药这个前提,声音也是跟真太监无异!”
连子安听到后大喜过望,拥有缩体秘术外加这种变声药水是不是以假乱真?
如此走在后宫里面,谁也找不到破绽。
他连忙恭敬地向老太太行礼:“谢谢康公公!”
“韦大人,您可得记着,有困难时,您得及时到老夫那儿去!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您的!”
“康公公,您不怕梁武帝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