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蔚之不等乾缤兰有任何准备,冷不防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你认识那个佣人的老公吗?听说他姓钟。”男人锋利如刀的眼神紧锁着前方,仿佛什么都逃不过这一双犀利的凤眸。
只不过,乾缤兰是晏蔚之的母亲,他有些地方与她极为相似,当然,也包括那一份深沉内敛。
乾缤兰迎上晏蔚之的目光,不躲不闪,神情自若地说:“你说的人是钟叔吧,我当然知道,听说是在水家打理花园的,可是时间不长,好像是因为得了什么病……正值壮年就去世了。这是我后来听说,至于钟叔本人,我没见过,因为那个时候我国外环球旅行,好几个月才回国的。”
她脸上看不出异样,水萄失望地喃喃自语:“这么说,钟叔是真的过世了。我也希望在D国见到的那个人不是他,也许真是看花眼了,或者是人有相似……嗯,一定是长得像而已。”
乾缤兰脸上优雅的笑容依旧,伸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她好像没听到水萄的自言自语,径自喝着茶,垂眸间尽显尊贵的姿态。
呃?乾缤兰手里的茶杯是……
水萄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晏蔚之已经站起身来,拉着她的手,匆匆往门口走去。
“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他丢下这一句,声音传来,人已经消失在门外。
水萄被他一直拉进了电梯,十分不解他为什么突然离开,不由得嗔怨地道:“你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再走啊……”
“亲爱的,对不起,我……我肚子痛,不想在她那里解决。”晏蔚之搂着水萄的身子,温柔得滴水的目光像是能将人融化了。
水萄一愕,随即无奈地笑说:“你呀……看你这气要赌到什么时候,马上就到春节了,你好好想想,我们到时候是不是应该带着孩子过来陪妈吃个团圆饭。”
水萄不疑有他,还真以为是晏蔚之闹肚子痛……
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胸前,在她的目光无法企及的角度,晏蔚之的眼神这才暗了下来,深邃的眼眸里涌起复杂的意味。
他哪里是肚子痛,他是因为看见乾缤兰刚才喝水时拿错了杯子,而水萄想要对乾缤兰说的就是这个。
晏蔚之虽然长期没有跟乾缤兰生活在一起,可是这血浓于水的亲情有时候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感应……凭着敏锐的直觉,晏蔚之怀疑乾缤兰拿错杯子是因为她内心惊慌而导致的。
如果他的怀疑是真的,就说明乾缤兰在撒谎……她很可能是认识钟叔的!
为什么要撒谎?原因肯定不一般,否则怎会隐瞒?
晏蔚之暂时不打算告诉水萄,就让她以为钟叔已死,以为在D国见到的那个男人是看花了眼。
这样其实也不算是坏事,起码水萄的心情可以不受影响。
不管钟叔是不是D国见到的那个人,这都不重要,既然当时水萄没有被那个人强留下,说明这对水萄的安全不会构成威胁……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