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萄怪嗔地瞪着他,粉腮鼓鼓的:“你要是不陪我进去买礼品,那我就不去了,让你一个人去。”
一个人去?晏蔚之嘴角微抽,想了想独自面对乾缤兰的那种尴尬……算了,他还是顺着台阶就下吧。
晏蔚之同意买礼品了,看着水萄开心的样子,他也感到欣慰,有这么个懂事又孝顺的女人当老婆,是他的福气。
他其实并非是那么排斥买礼品去探望乾缤兰,而水萄的执着正好为他保留了面子,他拉不下脸去做的事,水萄替他做了。
乾缤兰这几天也有跟水萄通过电话,叮嘱水萄在家好好地跟孩子聚聚,不用着急公司的事,她会安排好一切的。
乾缤兰做的这些,令水萄大为感动。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她都应该是要走这一趟的,只希望乾缤兰和晏蔚之的关系能够有缓解的契机。
乾缤兰之所以尽心尽力地帮助水萄打理“启汉”,不止因为水萄是水启华的女儿,更重要的是,“启汉”是水启华一手创立的,乾缤兰深爱那个男人,爱到痴狂,她觉得在这里有种归属感,能让她感觉自己距离水启华不是那么遥远。
还有一层理由是,帮助水萄就等于是帮助晏蔚之,她亏欠儿子太多了,尽管嘴上不愿承认,可内心却是如明镜雪亮。
这种内疚,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她年纪一天天地变老,越发地强烈和清晰。
如果能为儿子做点什么,哪怕是一点点……
乾缤兰从公司回到家已经是9点钟了,明天开始就是春节假期,所以公司今天特别的忙。
乾缤兰前脚踏进门,一会儿儿门铃就响了,晏蔚之和水萄在楼下车子里等候多时,看见乾缤兰回家,水萄是想着立刻下车的,晏蔚之却不自在,说是等着乾缤兰进去再说。
乾缤兰没想到水萄和晏蔚之会来,惊喜之余,她也有点难以抑制内心激动的情绪,急忙拉着水萄的手,让小两口进来坐。
晏蔚之表情僵硬,刻意不去看乾缤兰,冷峻的面孔上不苟言笑,坐在沙发上,眼神却是瞄着窗外。
水萄和乾缤兰之间到是热络,脆生生地喊“妈”,乾缤兰欣喜不已,装作不经意地瞄了一眼晏蔚之……果然,脸臭臭的,显得很不自然。
水萄假装不知晏蔚之的别扭,将买来的礼品呈上,美目流转中,一抹调皮的神色掠过。
“妈,这是冬虫草,是我和蔚之的一点心意。”水萄温柔的笑脸是朝着乾缤兰,故意加重了他的名字。
晏蔚之闻言,再也淡定不了,下意识地转过头来,讷讷地说:“不是我说要买的,是她……”
“噗嗤……”水萄忍不住笑出声,他故作冷漠的样子真可爱,俊脸上还出现了可疑的红晕,就像个害羞的孩子。
乾缤兰憋着没有笑,可她接过盒子之后却握住了水萄的手,微微泛红的双眸凝视着水萄,一向波澜不惊的她,此刻也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孩子……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
乾缤兰短短的两句话,包含的内容太多了,她相信水萄都会明白的。
她不仅是在对水萄说,更是在对晏蔚之说。这种感受,只有身为母亲的人才会明白。
晏蔚之暗暗叫苦,这两个女人凑在一块儿,看这架势发展下去,就差没抱头痛哭了。
“咳咳……咳咳……那个……我们来,是有件事想问问。”晏蔚之没忘记来的目的。
乾缤兰略为惊诧,但随即又点点头:“问吧。”
她以为儿子会问她当年离开翁家的事,没想到却是……
“你以前是水启华的助手,那你认识他家的佣人吗?就是那个戴眼镜的胖大婶。”晏蔚之一瞬不瞬地盯着乾缤兰,想要从她素净的面容上窥探她的内心世界,更不想错过她的每个表情。
水萄乖乖地坐在一旁,认真地听着瞧着,她心里也是好奇得要命呢。
乾缤兰很爽快地回答:“是的,我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