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脑袋昏昏沉沉地,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厉喝,“玉贵妃娘娘说的没错,你们两个果然在这里鬼混。”
江夫人怒不可遏的推开门冲进来,瞧见他二人相拥,便是先甩了林意一个重重巴掌。
林意有些迷糊,但低眼一瞧:
虽盖着锦被,但自己江珩一丝不挂相拥在床榻之上,顿时感到无措,慌乱之时她看向身旁江珩,可江珩却迷糊不醒。
不,这一定是误会。
“珩儿你糊涂,你是江氏的嫡子,都是这贱婢勾引来的你。”
江珩明明已是神志不清,但眼下局面混乱无比,还是撑着身体用手拉住江夫人的袖子用微弱的声音道,“都是儿子的错,母亲千万...千万不要怪小意。”
“不然让他们二人先穿衣可好。”
后进来的蓉贵妃知道今天这件事情闹大了,只怕待会平帝要拿这两个人开刀。
等到林意身着薄衣,跪在冷冰冰的大殿之上,与此同时还有匆匆赶来的齐璟。
“还不派人去诊治江珩。”
众人对于平帝的这种反应有些吃惊,因为他第一时间不是责问,而是这般担忧江珩。
“林意你好大的胆子,身为宣王的姬妾竟然敢在宫中与人私通。”
“不,妾是被冤枉的。”
她哭泣地申辩道:“妾没有做这样的事情,妾与江公子之间是清白的。”
“既然如果,何不让嬷嬷来给你验明正身,看看你是否刚刚与人私通!”
玉贵妃神色严肃对平帝道:“陛下,无论如何今日之事还是要给宣王一个说法。”
“可妾已经是宣王的人。”
“不,本宫心悦之人是云氏小姐云妙,父皇虽将林氏赐给了本宫,可她成为本宫良娣以来,本宫未曾与她行过周公之礼。”
齐璟离她远远地,一板一眼,字正腔圆,抛弃了她所有的希望。
“儿臣自幼恪守立法,又与云家小姐相识,这么多年一直未曾改变。“
“今日林氏随本宫入宫,席间便借口出恭离开了宴席,儿臣一直也等不到,却不想是在这里....”
轻飘飘的几句话,残忍至极,句句把她置于死地。
“既然如此,林氏…...”
平帝话未完,那头的太监颤颤巍巍的跑来跪下,“江公子说...若陛下处死林氏,他也绝对不独活。”
帝王的面色铁青说的话戛然而止。
“陛下,江珩是臣妇的幼子,自小便不在身边,如今好不容易回来,臣妇在这里求陛下了。”
江夫人跪地边哭边说呜咽道。
江大人年轻之时深受平帝器重,平帝青年之时曾特别宠爱一姜氏女子。
而这姜氏女正是江夫人的妹妹,后来姜氏怀孕生产之难产而亡。
至此之后,江氏就慢慢地淡出了大靖政权的中心。
“江长卿,你看你养的好儿子,朕知道你这个宝贝儿子,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可如今出了这种事情,朕必须给璟儿一个交代......”
平帝其实并不想过分处置江珩,可这么多人看着他,他没有办法完全不惩处。
林意跪在殿中浑浑噩噩的,脑袋已经听不进江夫人的乞求,江大人的请罪,只觉得浑身冰凉,血液倒流。
最后她被宫人拖去暴室,二十鞭刑,一鞭不少,全部落在她的身上。
阴暗恐怖的暴室之内她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之际,差点昏死过去,竟然想着齐璟会不会来救自己。
可是只听得嬷嬷们疯狂的嘲笑与奚落,刑罚结束之后便被丢尽了牢狱。
无人问津,默默接受死亡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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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心神恍惚之际,牢狱内血腥的气味令她作呕,林意整个人在剧痛中醒来。
周围阴暗至极,她只听来往的狱卒说道:“听说圣上已经把云家小姐许配给宣王了,宣王可真是好福气啊。”
“可不是嘛,你看这狱里一个半死不活,外头一个国色天色......”
宴会所发生之事,平帝把怒火不仅仅撒下在自己身上,还有江大人。
她那日使出的梨花针,是出自碧落门独门暗器,而碧落门与江氏一族向来交好,平帝多疑那日林意的功法,自是派人查探过。
帝王最不喜江湖之人插手庙堂之事,江珩虽未死,免去同文寺司仪,废为庶人,江大人被迫从翰林学士调至国子监闲职。
矜贵的公子因为她变成了庶人,江父官职被降,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她受的这些折磨和耻都不能够足以抵消她对江珩的愧疚。
她可真是个罪人啊!
“江珩给你的玉玦,今日你亲自还给他。”
“本宫与翰林学士素来政见不合,江珩是他的嫡子,我们是政敌,上次事情是本宫不对,不应该一时间那么说你,林意,你是我的良娣......”
离府之前的齐璟的话语历历在目,明明她瞧见了江珩在那亭台之中,可人还未接近,自己便没了知觉。
再度醒来之时,便是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