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都没有听见红枫的回答,她凑近一看只见红枫安静的躺在长椅上彻底的睡了过去,他急促的吐息着,长长的睫毛上闪着微光,隐约看见他的眼珠在白皙的眼皮子低下颤抖转动,渐渐地,眉头也一蹙一蹙的。
他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哼着悠扬婉转的小曲儿,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紧蹙的眉间,就像小时候母后对她那样。
效果是有的,只是手被他抓住紧紧捂在胸前,元倾君感觉得到他掌心的汗水,像婴儿一样乖乖的睡着。
光凭这点就元倾君的睡相好太多了。
院子里静谧无声,清风如丝,吹得树叶婆娑作响,招惹得落花片片。
也不知过了多时,当红枫醒来的时候已经的戌时了。
晚霞余晖将漫天的云彩染得绯红,一轮银白皎月在云层中露出了一角。
纤细如竹的手在眉间按压着,黯淡的眸光有着一丝冷漠,他怎么睡得这么沉。又过了半晌才垂眸看向躺在他胸前酣睡的元倾君。
她脸上被挤出一坨嫩肉,红唇高高翘起,一股晶莹剔透的涎水从她的口中淌出,小手还被他紧握着,折扇已经掉在了地上......
红枫睨了她一眼,摇晃着她,淡淡道:“陛下!”
元倾君挤了挤眉头,眨了眨眼睛,才懒散的撑坐起身。
“嘶——”
她吃疼的一声捂着脖颈,她连她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忽然,一双温暖的大手小心翼翼的触碰着她酸痛的颈肩轻柔的按压着。
“陛下可真有福啊!花在奴家身上的都要讨拿回去。”红枫戏谑着。
元倾君拿出锦帕擦拭着嘴角,“朕可先声明,朕平日可不是这样的!”
顶多喜欢踢被子。
“是!是!是!”红枫媚笑道。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朕了吧!”元倾君按揉着自己酸麻的手腕。
红枫佯装一愣,“陛下你在说什么?”
元倾君被吓得勐地一回头,脖子咔吱的一声巨响,“啊!”
但她忍着痛,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抓住红枫的衣领,怒道:“你耍我是吧!”
她站起身俯视着红枫,红枫邪魅一笑,“怎么会呢?陛下为奴家打扇,奴家为陛下捏肩捶背,这不两清了吗?”
元倾君倒吸一口凉气,还能这么算啊!
“那......那朕给你扇了整整一天,至少一个上午还是有的,你就想捏几下就还完了,那不可能!”
她那张精致粉黛的小脸倏然凑近,“你至少告诉我一半吧!”
红枫的墨眸浅浅一转,纤细的手朝着她勾了勾,笑道:“那陛下且靠过来些。”
元倾君将长发撩至耳后,侧耳凑了过来。
“玉、衡。”他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萦绕,要玩趣的在她耳边吹着一口热息。
吓得元倾君连忙后退,看着红枫一脸的玩味若有所思,“天色已晚,那朕就先回去了!”
她转身离开,身后传来红枫妖媚的笑声,“欢迎陛下常来!奴家一直恭候大驾。”
直到元倾君夺门而出,他脸上的笑容才被冷漠取代。他望着寂静的院落,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失落。
正殿中。
元倾君躺在龙榻上享受着宫婢们的按摩,一旁的魏纪看着她一脸愁容也不敢上前打搅。
“魏纪。”
魏纪被冷不防的点名不禁打了个冷颤,吞吞吐吐道:“陛下。”
“你追随父皇多少年了?”
多少年?那他可要好好算算了。只见他捻着兰花指掐算着,半晌才回道:“有幸快三十年了。”
“那还真是久啊!那你见过其他的七星卫吗?”元倾君嘴里嚼着蜜饯好奇道。
魏纪愣了愣,然后向后缩脖子唏嘘了一声,“那奴才还是见过的!好歹奴才在先皇身边跟随了这么多年!”
元倾君侧了个身,从盘子里拿着一个苹果就啃,颇有趣味的听着,“继续讲!”
魏纪一手拿着拂尘耸耸肩,尴尬笑道:“没......没了啊!”
元倾君被气得一下子咬到了自己的肉,一股血腥味瞬间充斥空腔,她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白天才被红枫耍,晚上还要被魏纪耍!
魏纪看着她铁青的脸,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额头上已经冒起薄薄的汗珠。
“那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们?”元倾君耐着性子问道。
“就......就在先皇去死的时候。”他吞吞吐吐的说着。
元倾君也顾不得颈间的酸痛一下子从榻上翻坐起来,“父皇将他们都召集的那一晚你也在?”
“额......算......也不算。”魏纪有些难为情,鬓角的汗珠像一粒粒珍珠一样往下淌落。
“什么叫算也不算!”元倾君有些无语,娇眉紧蹙,“那晚你可看见他们长什么样?”
魏纪拂了拂额间的冷汗苦笑着,“他......他们都披着斗篷待着面具,奴才是在是看不出来啊!”
元倾君激动的上前一步,魏纪惶恐的后退两步。
“那他们说了什么?”
魏纪两袖都被汗水浸湿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