酝酿和讨论,最后以投票的形式,决定车间九个名额全部分劈开来,这也正是他的初衷。同时,对段上在出勤、安全公里、防止事故等方面的规定,又进行了细化。在这基础上,对符合条件的乘务员,组织进行理论考试和实作考试。然后,加权各项成绩,从最高分依次圈定十八个名额。奖励工资方案一公布,受到上下一致认同,大段长很快召见了他,内容有二:一是表扬他说,这钩活干的漂亮。二是提醒他说,后面筛选的工作量较大,这节骨眼上,千万不能放松线上的安全卡控,尤其是对关键人的帮促。要学会两手抓,两条腿走路,把好事办好。
从段长办公室出来,刚上二楼楼梯口,就听见统计室里传出来的议论声。
“吴主任,车间把名额全部劈开两半,咱家大哥肯定是没悬念了,这回。”
“我想也差不多,他一直是老老实实做人,规规矩矩跑车,去年还是段上的先进呢。”
“那还不是你管教有方,空了给我们传授传授高招。”
“啥高招,对男人,要呵护,人前给足面子,但也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发现毛病,关起门来收拾他。”
“这回咱家大哥涨不上工资,一起去找隔壁申主任,得理论个一二三。”
这帮娘子军,真是练成了满嘴的功夫,一天到晚噼里啪啦手上不停点,嘴上也是叽叽喳喳不停息。说实话,在业务上,也是没啥挑剔的,分局和铁路局技术比武中,经常能拿个名次回来。
“快走吧,媛媛一个人在家呢。”隔壁房间里,吴荷茜的丈夫又接她来了。
“不着急,上了一天的班,坐的难受。你看我的头发乱的像个疯子。”
她一边对着门后的镜子,梳理着乌黑的头发,一边问道:“哎,老公,这次涨工资有信心没?”
“难说。出台的政策倒细致,但也复杂,稍有差池,难得圆满。”
“瞧你这出息,战鼓没响,你先怯场。段上这回好像来真的了,确实能做到文件里写的那样,有没有你,咱都没啥谈嫌。不过你看现在这社会,后门越堵越大,透明度越喊越少……”
“你老是这样,张开嘴,就没边没沿。”
“我就不喜欢,你这被老鼠还小的胆子。”
“人生在世,干好自己的活,其他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对了,这才是你不当指导司机的根源吧。缺少爱心的家伙。走,回家。”说着话,拎起包,用她空着的右手,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一周后,综合评定结果出来了,吴荷茜丈夫的成绩,偏偏以三点五分微小的差距,被拦在了十八个名额以外。连申学锋都为他惋惜,但大家订的规矩,大家都得遵守,毕竟名额有限,只能奖励给佼佼者。在机务段,这是头一回,这么严谨细致地对待奖励工资。很长一段时间,在乘务员队伍中,大家都羡慕的叫他们“十八勇士”。
这天下午,申学锋在办公室值班,正在看分局下发的防洪演练文件,隔壁办公室清脆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接着从无缝的墙壁里,穿过来她的声音:
“喂,我是小吴。请问找谁呀?”她的快嘴,老是先问对方。
“荷茜,我是申英。”
“噢,听出来啦。你好久没来电话了,小家庭就这般的甜甜蜜蜜。”
“我问你正经的。”
“我啥时候变得不正经啦,老同学。”
“听说你老公没涨上工资,那么优秀的男人。”
“说明他努力不够呗,又不是我最近要的多了,影响了他的精神头,这点你不用疑问,我实话实说。”
“你这张嘴,我快受不了了。”
“我都想开了,有它,咱也富不到个万元户。没它,咱也穷不到揭不开锅。就是七八块钱的事,人家中午油泼面里放一把小白菜,咱放半把就出来了。只要当官的按规矩来,涨不上,只能怨自己。”
“行喽,你永远都是得理不饶人。干脆改行当指导员,得了。”
“哈哈,我首先缺那张党票,够不着的。”
“下月分局开团代会,我去看你,吃你包的野菜饺子。”
“姐早都想你了,快点过来。”
分局团委工作期间,这是弓彧川第二次参与筹备团代会,咋干,他已经是熟人熟路了。他的任务,是负责本届团委的总结报告,按照以往操作流程,他先列出个详细提纲,筹备会上通过后,报团委书记审定。张建华看过五页纸的提纲后,在接待省内外著名书画家采风部分,批注了一行小字:此处拟进一步展开写,适度增加篇幅。弓彧川似乎理解张书记的思路,又似乎摸不准领导的意图,索性先写出初稿再说。团委这几年的主要工作,他都有参与,很多活动就是他一手策划的,其中的亮点与细节,他都了如指掌。弄提纲的时候,他同时也收集了不少的素材,拿到审定过的提纲,就动手在电脑上敲起来。三天后,三十多页的草稿完成了,顺利通过筹备组初审,送到张书记的办公桌上。
一天后,弓彧川写的材料,被退了回来。在初稿相应位置,张书记用红笔批了段话:我在提纲上的话,你好像没有理解透涵义。此处应作为本届的一个靓点,展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