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能看见个球呀？不看了！”
上头的江泛月自是无暇顾及这些声响，此处地势颇高，将地下的景象一收眼底，她津津有味地俯视着看台上的百戏表演，时不时还点评两句。
可没一会，她便觉得有些无聊了，这古代的歌舞杂剧，终究是比不上现代。
江泛月渐渐心生困意，便听一旁的李归舟开口，“蜚零醒了。”
“真的？你方才怎么不告诉我？那他可说了什么没有？”
江泛月被他这短短的几个字吓到，顿时扭头，一连问出几个问题。
李归舟望着她清亮的眸子，开口道：“他说他看见那些人将茶分两批用大趸船运走，一批北上，另一批，则是运往淮昌。”
“淮昌？那是何处？”
“毗邻扬州的一座小城，颇为富庶。”
江泛月更好奇了，“那你们打算怎么做？”
“陈大人已经暗中派人去危月山探看，得知下一批茶将会在五日后运走，应当也是同上回一样，一批往北运，一批往淮昌运。”李归舟向她解释，“五日后，我会扮成盐商去往淮昌，陈大人也会带一队人马暗中跟随。届时，我在明，陈焕在暗，分头行动，查出真相。”
江泛月花了些时间理清思绪，忽听到底下传来众人激动的掌声，这才发觉戏已散场。
李归舟不再说案子的事，转而问，“饿了？”
江泛月摇摇头，“方才在府里吃过了。”
“那便去灯市逛逛吧。”
江泛月坐在屋顶上，见远处灯市那头极热闹，还传来阵阵欢笑之声，便点了点头，随着李归舟落到地面，一路往灯市走。
到了灯市，只见街市上各色彩灯金碧交辉，锦绣夺目。
有琉璃灯、苏州玉棚灯、珠子灯、罗家万眼灯、沙戏灯、象生鱼灯、人物满堂灯……看得江泛月眼花缭乱。
有人自然也有生意坐，不少小摊主聚集在一起，卖着各色商品，其中最多的自然也是灯。
走着走着，江泛月停在一处彩灯摊前，被摊上的一盏珠子灯所吸引。
那摊主见两人衣着非富即贵，笑得十分热情，“姑娘且看看，喜欢什么？”
江泛月一眼就看中了最上方的那盏珠子灯，那珠子灯以珍珠穿成，十分豪华精致，微风吹过，珍珠相撞，还会发出响声。
上头还以五色珠为网，下垂长长的珍珠流苏，整个珠子灯又串联成龙船凤辇的团，煞是好看。
江泛月心中喜爱的紧，想了想，却还是伸手指着最底下的一只道：“就要这个荷花灯吧。”
那珍珠灯一看就很贵，江泛月如今囊中羞涩，实在是舍不得花这么大一笔开销在此处。
那荷花灯虽为宣纸制成，但敌不住摊主手艺精巧，看着宛如真的荷花一般。
江泛月正要从怀里掏钱袋子，却被李归舟制止，他对摊主道：“将那个珍珠灯也一并包起来吧。”
江泛月一愣，就听摊主道：“郎君果真是有眼光，这珍珠灯可是用货真价实的南海珍珠串成的，我敢保证，您在这街上绝对找不出第二个！”
李归舟点点头，取出一锭银子交给了那摊主。
直到两盏灯都到手后，江泛月还觉得有一种不真实感。
珍珠本就光泽圆润，此刻在四面八方的在灯烛映照下，显得更加晶莹剔透，光彩纷呈，引得不少小娘子纷纷侧目。
这灯好看是好看，可是价格也十分昂贵，居然比另一只手上的荷花灯贵了十倍有余！
江泛月一路上战战兢兢地拿着那灯，生怕一不小心就摔坏，将珠子洒落一地，那她可要肉痛死了！
李归舟看着她这幅模样，不免有些想笑。
此时已将近人定，元宵活动逐渐进入尾声。
各个商家将灯取下，准备烧灯。
灯笼多是纸做的，许多商户从过年开始便将灯笼悬挂在外头，十天时间，风吹雪打，有些已经损坏，没坏的，也减色旧了许多。
所以灯市结束时，除了贵重精巧的灯会被收起来以外，一般的也就趁这个时候烧了，图个热闹。
江泛月说累了，李归舟便带着她回了江府。
张姨娘那事虽已过去，但江府这些时日依旧是惨惨淡淡，虽是过年，可下人连衣裳都不敢穿得太鲜亮。
回到院中，李归舟交代她两句，便要转身离去，江泛月犹豫了一晚上，终于抓住他宽大的衣袖，将憋了许久的话问出口，“五日之后，能带我一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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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小的一早便让人出去采购了您昨日吩咐的食材，绝对新鲜！”
那看门的婆子边说着边打开几个箩筐的盖子给江泛月过目，江泛月看过之后，满意地点点头，命下人将东西都放进厨房。
随后她换好衣裳，也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