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凤芜强忍着痛，皱着眉头。
理智告诉自己，她此时应该一脚将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子踹开。
可她还是下不了手。
凤芜知道，眼前女子只是被吓坏了，她不停抖动的肩膀和身体无一不再昭示着此刻她的害怕。
“没事，不怕了，坏人都被我绑起来了。”
凤芜没有推开她，相反，她伸出了另一只手，爱怜的抚摸上红衣女子的头，凤芜的动作很轻，她的掌心很是温暖，那般熟悉的温热气息盘旋在红衣女子身旁，红衣女子猛然抬头，待看到眼前之人时。
她微愣。
眼前之人的容貌她分明是第一次见。
可却是觉得无比亲近熟悉。
她没认出凤芜。
可凤芜却是一眼认出了红衣女子。
凤芜依稀记得她在长流山初次见到红衣女子时的模样，那时她腾云驾雾，身下蓝莲绽放，她虽说她是魔界之人，可却美得如同天界的九天玄女，那时的红鸾，是多么的意气风发，睥睨天下。
可是如今……
红衣女子的脸上有着猩红的五指手印。
她的一边脸红肿得厉害。
那柔顺的红发也杂乱无章的散落在身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现在盛满了迷茫与害怕。
凤芜朱唇轻启。
“红鸾……”
红衣女子的身子猛然一怔。
她看向凤芜的眼神由迷茫变为了探索。
凤芜又喃喃出声：“红鸾……姐姐？”
此话一出。
红鸾的两行清泪立马顺着脸庞流了下来，她不可置信的再度抬起头打量着凤芜。
那双眼睛。
不就是主人吗？
可是为什么？
那样美艳无双，绝世倾城的主子的脸如今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还有她的年龄，她的身子？
红鸾激动的立马起身，她张开嘴，嗷嗷半天，却是说不出半个字。
最后。
她又趴在了地上，满眼悔恨的捧起凤芜被她咬伤的那只手，那里还有鲜血渗出，红鸾后悔不已。
而后。
她伸出了右手。
凤芜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刚想询问，红鸾的手就重重的打在了她自己另一边脸上。
“你做什么！”
凤芜吃惊。
连忙制止住想要继续动手的红鸾。
红鸾咿咿呀呀了半天，崩溃的是她什么话都说不出，也不能表达出自己的愧疚之情，最后，她只能抱着凤芜，哭得越发大声。
好不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