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芜将红鸾带回了庭院。
还特意为她新开辟出来了一处小院子。
她不知红鸾在人界都经历了些什么，导致红鸾现在的精神状况极为不稳定，这才短短的一下午，凤芜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就见到她至少走神了不下十次。
凤芜为红鸾清洗了身体，而后替她重新上了药。
当红鸾躺在床上的时候，凤芜替她把了脉，细心的观察她体内有没有其它的伤势。
因为两人之间存在着契约，所以凤芜未花费太多精力便顺利的进入了红鸾的识海之内。
她的灵脉严重受损。
暗力也几乎察觉不到。
不对……
红鸾她好像本身就没有暗力，先前所使用的都是上古灵术，只是因为之前有蓝莲的庇护，几乎让所有人都以为她使用的是魔界暗力。
“你的灵力，已然消失殆尽。”
听到凤芜这话。
已经冷静下来的红鸾脸上没有丝毫悲伤，她平静如水，轻轻的点了点头。
在经过人界与修真界的结界凌迟的时候，她体内的所有灵力就已然都被消磨除去，若不是自己有主子所制成的万灵幻之根护体的话，只怕此时，她连这一条小命都保不住了。
在红鸾看来，能再次遇到主子，这已经是上天对她最后的恩赐了。
凤芜道：“其实之前你与我所说之事我已然想明白了，你前往长流山是事实，将魔界的黑幽灵带至长流山，使得魔界阿修罗能顺利的循着黑幽灵到我长流山也是事实，你照顾我三年，我也很是感激你，关于你的那些过往，我也记起了大多，虽然很多时候还是觉得很模糊，红鸾……”
红衣女子身子僵硬。
她都不敢抬头看向主子。
若是她早早知道主子就是长流山仙门之女的话，那她说什么都不会替尊主做这件事。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
她巴不得自己死在结界的凌迟之中，可是又想到若是自己已经和主人结了契约，自己灵根之上有着主人的精神力，若是自己身死，那主人的灵力势必也会受到波动影响。
纠结之下。
她才选择活下来。
哪怕是屈辱的活着。
“红鸾，其实你不必如此惩罚自己，至少从我的记忆来看，你应该是不错的人，我是不会原谅你们，可是你……不是坏人。”
这评价很是矛盾。
可却是凤芜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在她看来，红鸾应该是受不了内心的自责愧疚，所以才想要投入人界与修仙界之间的结界，想要以死来偿还，若是常人，或者就算是有了一定修为能力的灵术之人，从结界而过，几乎都会灰飞烟灭。
可红鸾不一样。
虽然她在魔界生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虽然她身上沾染了不少魔气。
可她骨子里流着的是上古圣族的血脉，上古圣族，从上古时期就能自由穿梭在六界之中。
所以红鸾在越过结界的时候，虽然受了重伤，灵力全被消耗，却还是没有身陨。
红鸾想告诉凤芜，想要让她远离其大师兄赵怀远。
可她现在不能说话。
就算她能说话，只怕是主人也是不会信的，赵怀远陪了主人千百余年，说句实话，那赵怀远虽然有时候心思龌龊，不是什么光明圣辉的神明大人，可他对主人，确实是不错的。
凤芜唤来几个人照顾红鸾。
便出了门。
这个时候，阿影也应该回来了。
墨无心在往回走的路上时，远远抬头，就看到庭院前的凤芜正倚靠着大门，似在思考着什么。
他觉得心下安定许多。
若是时间能这样一直下去，那该有多好？
墨无心走近。
凤芜抬头。
“你回来了？先进去吃饭吧，边吃边说。”
“你在等我？”
“嗯。”
墨无心嘴角的笑意又明显了几分，就连着他身下的步子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平凡的温馨，是如此的普通。
可于墨无心而言，却是极为的难得。
他与凤芜说了明若的事，说明若如今已经是内阁的领班舞姬了，明日就是世子爷凯旋而归大设宴席的日子，内阁里的舞姬也受邀去世子府台上表演曲目，届时，明若就能圆了她想再看一眼萧鼎的心愿了。
墨无心能为了这件小事奔波，对于凤芜来说也是有些意外的。
“不要用这眼神看我，我知阿芜将明若姑娘当成朋友，既然她是阿芜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
这话平常至极。
凤芜却也觉得温暖。
墨无心还说了许多其它的话，饭桌之上本来能不言语就不言语，可他说起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