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四叔杀猪
那边，肥猪被推推搡搡推过来了。
潲锅里的水也烧开了。
李良颖找来三根竹棍，支起一个大的三角架，将马灯挂在上面。
整个水泥坪子顿时变得敞亮了。
“姐，拿张长凳子来。”
李二合示意，将凳子放在坪子中间。
“再拿个脚盆来，用来装血。”
“放在凳子下面。”
四叔语气很平和，作为久经杀场的老将，这种纷乱的情况下，他依旧保持着镇定。
很快，肥猪已经推到凳子下面。
四叔从容地从工具桶里拿出一个丁字铁钩，尖的一头对准肥猪的下巴。
他猛地一用力，铁钩刺进了肥猪的下巴。
“来，预备，上起。”
四叔和二合一起用力，三百来斤的肥猪上半身，瞬间被抬上了凳子。
猪的两只前脚和凳子前拼命的挥舞。
“同生，二合，赶快将猪的前脚拿住。”
四叔话语不多，字字句句都讲到了要点。
王同生和二合，每人拿住了肥猪的一只前脚。
李良颖则绕到了猪的后面，死死的按住猪的后脚。
这时，四叔将脚盆移到猪下巴下方，他迅速地从工具桶里拿出一把锋利的柳叶刀。
对准猪的喉咙，一刀就杀没了进去。
柳叶刀抽出来的瞬间，猪血像井喷一般，全部流入了脚盆里。
前一秒，猪还在嗷嗷直叫，放血的过程中，猪叫的声音越来越弱。
猪的身体不断的发抖，四肢也不断地发颤。
“良颖，快去放一勺冷水，四分之一包盐，将猪血不断地抓匀，直到抓出血精来。”
四叔手把手地教着大家。
“好类。”
李良颖快速冲进饭间，拿出水瓢和食盐。
她按照四叔的吩咐，放了一瓢水，四分之一包盐。
然后，李良颖的双手不停地在脚盆里抓动。
直到她的双手都是血清。
“将血拿到一边去吧。”
四叔的指令十分准确，到位。
接下来，四叔拿着一个洒水用的铁桶，将开水装进铁桶里，然后提着铁桶，将开水均匀地洒在猪身上。
二合从工具桶里拿出一把锋利的柳叶刀，一手握住刀把，一手按着刀背，快速有力地将猪身上的粗毛刮掉。
淋完水后，四叔也加入了刮毛的行列。
不到一刻钟，猪身上的毛就完全褪却了。
整条猪变得白白净净地。
“再搭两个三脚架。”
四叔一边说，一边拿着麻绳，将斜靠在屋墙的杉木棒捆成了两个三脚架。
三脚架摆得间距一米左右。
四叔与二合，每人用一根S型钩子，分别刺入肥猪的左右后脚。
然后，两人用一根长约一米五的毛挑杠，一齐用力，将刮好毛的肥猪抬上三脚架。
接下来就是开膛破肚。
“猪呀，真是可怜，在人类面前，不过像一只虫子。”
二合发出感慨，他还是太仁慈了。
“猪是虫子，人还不是虫子？人哪天怎么死，有谁知道？”
四叔本来很镇静，此时，发出了驳斥的语言。
“是了，是了。”
王同生在一旁不断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