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谨言离开夜氏老宅之后,刘萱很快穿戴完毕,去往夜氏大楼。
公司前台看见刘萱惊得嘴都合不上了,眼睁睁看着刘萱径直坐上电梯,去了顶层。
顶层只有一间办公室,那是属于夜谨言的,现在却是属于项扬的。
总裁办公室的秘书还没等拦下,刘萱直接推门而进,着实将项扬吓了一跳。
他没想到他和刘萱还会有再见的一天,也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幅场景。
项扬怔怔地看着他,表情说不出是喜是忧,或许用尴尬来形容更为贴切。
与项扬不同,刘萱倒是自在得很,她直接朝着真皮沙发前进,脱下了红色漆皮高跟鞋,整个人躺在了沙发上。
仿佛这里是她家一样的松弛。
跟在她身后的秘书看着刘萱这副做派,也是差点被惊掉了眼珠子,她神情紧张,不安地搓着手指看向项扬,胆怯地说道:“项总,这位女士非要进来,我拦不住……”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后来的时候已经声若蚊蝇了。
项扬皱起眉头,脸上的皱纹不禁加深了几分,只见他对着秘书点点头,秘书便想逃跑似的离开了。
项扬修长的手指不停敲打着桌子,脑海里在思考着刘萱此次究竟是带有什么目的前来。
他老道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着刘萱,带有审视和提防的意味。
而刘萱呢,她只是盯着项扬身后的一幅字,久久失了神。
“坚如磐石”,这是夜严当初亲笔写下的字,意味他想要将夜氏集团发扬光大的决心。
刘萱看着儿子亲笔写下的字,感觉到一阵恍惚,原来儿子已经离开这么久了。
项扬发现刘萱表情呆滞地盯着他的身后,便好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但只看到了那一幅字。
项扬是个书法爱好者,他对于各路大师的字体都有研究,当初他第一次看见这幅字的时候,只觉得苍劲有力,但字义不足,所以想要把这幅字换掉,但是后来想想还是没有那么做。
没想到刘萱刚一进到他的办公室,不是对他桌子上摆着的纯金貔貅感到好奇,反而是对他身后的这幅字。
凭借他之前对于刘萱的了解,她是非常喜欢穿金戴银的,没想到这么久没见,竟然涨了见识。
“你要是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
项扬开口打断了刘萱的思绪,她的眼神从迷离中剥离出来,转向项扬:“不用。”
“你喜欢就拿去,不用和我客气。”
“你觉得我会和你客气吗?”刘萱的这句话带有浓浓的火药味,她的目光里也散发出炙热的光芒。
项扬被她顶的,一时语噎,缓了好久,才开口说道:“这么久没见,你一定要和我这样说话吗?”
刘萱轻嗤一笑,嘴角写满了不屑,“项扬,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咱俩之间的关系是不适合寒暄的。”
刘萱顿了顿,后面又加上了一句话:“就算是客套,也让我觉得恶心。”
项扬的脸色一下子低沉下来,他脖颈间的青筋愈发暴起,双手不经意间握起,又松开,好像是用了极大的忍耐力似的。
既然如此,他也不需要和刘萱保持什么表面上的友好和客气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
项扬这个不耐烦的态度倒是让刘萱觉得舒服了许多,“爽快,这才是当家人的样子。”
刘萱接着说道:“我今天来就是有一件事要和你说,在夜谨言回来之前,你不准将夜氏集团的所有权划到你的手里。”
刘萱此话一出,着实惊到了项扬,他想到了刘萱此次前来一定没憋着什么好屁,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刘萱竟然堂而皇之的帮着夜谨言说起了好话。
不仅仅是帮他说话,更是站到了他的一侧。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地望着刘萱,像是听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笑话。
刘萱像是猜到项扬会有这么惊讶的表情,她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等待着她的答复。
项扬的脑子瞬间像是生锈了似的,不会转了,过了一会儿,他的思绪才渐渐回来。
他微微侧头,疑惑地问道:“夜谨言和你说了什么,你竟然会帮他说话?”
“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告诉我同不同意就行。”
刘萱言辞坚定,弄得项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见项扬久久不说话,刘萱便知道这个老家伙一定在心里思索着对策,于是她便开口说道:“项扬,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无论你想出什么办法都没有用,你忘记了我也是夜家的人,不仅仅是我,还有夜严,他也是夜家的子孙,他去世后,他的股份尽数转到了我的名下,我的股份加上夜谨言的股份,你输定了!”
“你输定了!”这几个字在项扬的脑海里久久回响,没有散去。
他低垂着眼睫,眼神看似平静,实际上内心波涛汹涌,他快速将自己能够取得的夜氏集团的股份算了算,得出了一个结果,果然他输定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刘萱手里的股份,但是基于刘萱和夜谨言水火不容的关系,他断定刘萱不会站在夜谨言的那一边,所以他也就没有理会刘萱手里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