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宝贝孙女,你醒啦?”项扬刚才要杀人的眼神霎时消失不见,满脸心疼地握住了项芝的手,关切地问道:“还疼不疼了呀?”
项芝摇了摇头,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启,面露凶光,“夜谨言,是他……爷爷,是他……”
项扬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反应过来,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是夜谨言,将你伤成这样的?”
“……是。”项芝声若蚊蝇,但却掷地有声。
项扬的眸光瞬间低沉下来,眼神阴鸷,“你放心,爷爷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项芝点头,眼中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好一个天见怜爱,楚楚动人的人儿。
项扬离开病房,对项帆问道:“是你将事情捅给媒体的吗?”
项帆连连摆手,“老爷,没有您的指示我哪里敢呀,再说,事关小姐声誉,我万万不敢轻举妄动。”
“嗯。”项扬深沉地应着,“你办事,我放心。”
接着说道:“既然不是你做的,那就是夜谨言做的了。”
项帆:“……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是夜谨言做的,还需要从长计议。毕竟我们两家公司现在局势正是紧张的时候,要是因为小姐……”那就得不偿失了。
最后几个字项帆最终没有说出口,生生咽了下去。
每个公司的当家人最讨厌的就是自以为聪明的手下人,项扬更是如此。
随着他的年龄越来越大,集团手下的人渐渐都质疑起他是不是还有决策的能力,因此那些但凡有一点惹他不高兴的人,都逃不了被辞掉的命运。
项扬原本正处于心烦意乱的时候,项帆的话很好的点醒了他,但是被一个手底下的毛头小子所指点,还是让他心情不爽。
项扬:“不错呀,你最近进步很大,看来可以换个公司效力了。”
项帆闻言,额间的青筋跳起,连忙向他表明忠心:“我生是项氏集团的人,死是项氏集团的鬼!”
项扬:“……哼。”
项扬的鼻间轻嗤,他自然不相信他刚才所说的鬼话,但并不戳破,“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将这层都给包围起来,免得影响芝儿休息。”
“是!”项帆回答道,身上的衬衫早被冷汗沁透。
文忠:“先生,……”
“嘘!”夜谨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门外,示意他出去说。
在房门被关上的前一秒,夜谨言顺着门缝心疼地看了眼病床上依然昏迷不醒旳纪婉。
夜谨言:“说,什么事?”
文忠犹豫一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按照先生您的指示,我已经联系千城市所有的媒体将项芝的事情报了出去。”
夜谨言:“很好。”
“可是……”文忠面露窘色,接着说道:“这样一来,我们和项氏的关系就算是彻底闹掰了。”
夜谨言剜了眼他,不屑说道:“你觉得我会怕他们项氏集团吗?”
“不会。”文忠将头摇得像是个拨浪鼓似的。
夜谨言:“我哥活着的时候就有个愿望,想要收购项氏,让我们夜氏集团成为整个千城市所有人都无法眺望的公司。”
“原本没想这么快动手的,可是他们竟然敢动婉婉,我不将整个项氏吞了,怕是叫外人以为我夜谨言是吃素的!”
“吩咐下去,将我们手头上所掌握的所有有关项氏集团的黑料,统统放出去,我要项氏集团的股票跌停!”
“是!”
文忠离开后,夜谨言轻轻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来到了纪婉的床边,生怕吵醒了她。
经过一晚上的惊吓,纪婉的小脸消瘦了不少,脸色苍白如白纸,原本粉嫩的嘴唇此时毫无血色,眉心微蹙,眼睫也时不时地抖动,睡得并不安心。
夜谨言心疼地用手指轻抚她的眉心,希望能将她的蹙眉展开,可惜却失败了。
冰冷的药液顺着点滴管一点点流入她的身体,原本纤细的手背满是针眼。因为缺失营养而造成血管瘪塞,连扎好几针才扎了进去。
夜谨言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替纪婉来承担这一切呀。
纪婉的眼睫突然间猛烈地扑闪起来,夜谨言激动地去找医生,“医生?医生?”
医生很快来了,他拿起仪器给纪婉做了个详尽的检查,说:“患者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可是,她怎么还没有醒来?”
“没关系,那是她身体各项机能在恢复,等她休息好了,自然也就会醒来了。”
“谢谢医生。”夜谨言对着医生微微点头,示意感谢,
话音刚落,纪婉就醒了过来,眉头蹙起,“疼!”
纪婉仅仅一个字,就让夜谨言紧张不已,“疼?你哪里疼?”
纪婉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背,夜谨言望去才发现是自己刚才在激动之下手掌竟然压在了她的手背上。
夜谨言立马弹开,手足无措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此时的他宛若纪婉见他的第一面,也是这样的彷徨无措。
纪婉联想到当时的场景,“噗嗤”笑了。
夜谨言看着纪婉,不明白她在笑什么,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