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赤音！怪不得你屡战屡败！你的精气神都散了，再战还是会败的！”
就在刚才，宝赤音欲行其事的时候，忽然想起江锦喊的这句话。
难怪这次诸事不顺，大概是这次带了太多女子，他太轻纵了？
这样想着，宝赤音把红珠唤了进来。
红珠知道尚玲暖被赶了出去，一进来便往宝赤音身边凑，还以为今晚她会躺上兽皮榻。
然而宝赤音却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你做什么？”
“……伺候……将军……”红珠尴尬退了一步，生怕他大发雷霆。
宝赤音嗯了一声，“去，看看还有什么肉，再备一口锅！”
“嗯？”红珠疑惑地看着他。
“嗯！肉！锅！我也要吃那种涮肉！”
红珠不解，“什么涮肉？”
“就是把肉，切成薄片，然后在滚水里烫一下！哦对了！还要什么秘制小料，是什么？”
“是什么？”
“我问你是什么？”
“奴也不知道……”
宝赤音跟红珠大瞪眼。
即便不知道什么是秘制小料，但宝赤音还是吃上了涮肉。
没的蘸料，他就弄了点盐巴，只是军营里只剩下一只兔子，厨子刀工又不行，切不成薄片，只得端上来一块块的。
大块的肉在滚水里烫到变色，蘸上盐巴咬一口，外面熟了，里面却还是生的。
再烫久一点，外面老了，里面才将将能吃。
宝赤音丢下了筷子。
又是索然无味。
他忽然很想见识见识，江锦那个妖精的涮肉是怎样的。
这一夜，尚玲暖辗转反侧，在希望与绝望之中浮浮沉沉。
她想死，但却又一个劲地告诫自己，江锦还活着，她便不能死。
不想死，便得依仗着宝赤音过活，就得想办法爬上去。
于是在这暗夜之中，她又生一计。
……
五日后。
穆高轩收到了宝赤音递来的降书。
“他投降了？”江锦纳闷地看着降书。
穆高轩也满面尽是纳闷，“前几日他还耀武扬威的，这就突然投降了？”
“我不信！”江锦撇嘴。
穆高轩沉吟片刻，“让宋凌过来一趟吧！”
“你做什么？要找他算卦吗？”江锦狐疑地看着他。
“让他算算，咱们姑且听着，也未必信。”穆高轩尬笑。
叫就叫吧，正好，江锦也想看看他是怎么算卦的。
片刻之后，去传话的士兵回来，一脸为难，“禀将军，宋凌他说，您找他占卜，得亲自去。”
穆高轩和江锦面面相觑。
“要不……咱们去一趟？”江锦的好奇心被他勾起来了。
穆高轩顺着竿下，“好，就去看一趟！”
军帐简陋，但江锦可算是见识到了，有的人就算是身处陋室，都能活得小资。
粗瓷茶盏被宋凌当成花盆，种了两株野草，倒也有几分野趣。
不知他从哪弄来的香，虽然味道一般，但一点上，营帐里便添了几分情致。
宋凌端坐桌后，闭着双眼，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
穆高轩和江锦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宋凌也没说话，显然是在等着两人开口。
沉默一阵之后，穆高轩先开口道：“宋凌，宋凌！”
宋凌还是不说也不动，显然在摆谱。
江锦暗笑一声，蹑手蹑脚过去，冲着宋凌的耳朵高喊一声：“宋凌！”
宋凌被吓了一跳，“你、你干什么？”
“叫你半天不答应，还以为你过去了呢。”江锦撇嘴。
“哪有半天？不就叫了两声吗？”宋凌捂着耳朵不悦道。
江锦白了他一眼，“你还知道叫你两声啊？既然知道你不答应？”
宋凌把头别向一边，不予理会。
江锦接着道：“你说你来投奔我，那我有事找你，你就这么摆着架子？”
“我、我没摆架子，你说就是了。”宋凌悻悻道。
“成吧，算一卦，敌军何时能退？”江锦一边说，一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宋凌乖乖地摸出了他的龟壳来。
此情此景，看在穆高轩眼中，一股暗嗖嗖的妒火燃了起来。
只见宋凌拿着龟壳，神叨叨地摇了起来。
要说他平时挺不靠谱的，可这王八盖子一摇起来，还真有那么点神棍的味道了。
江锦就那么看着，看着他摇摇摇，听着里面的铜板哗啦啦作响。
片刻后，铜板落在桌上，宋凌蹙眉看了一阵，才道：“此战会胜，但还不到日子。”
穆高轩急忙道：“什么时候会胜？”
“一个有雨之日。”
“有雨之日？”穆高轩和江锦对视了一眼。
北地本就少雨，最近又是天干物燥，有雨的日子，怕不是得等上十几二十天？
“你说具体点行吗？”江锦也急了。
宋凌又神神叨叨道：“不可言不可言，时机还未到。”
“算了，咱们走吧。”江锦给穆高轩使了个眼色，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