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攻城的号角声响起。
带着震天的杀声,北苍军再次攻城了。
城关上所有弟兄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安阳的方向,随即紧了紧手中长刀,每个人脸上的坚毅之色,驱散了之前绝境的压抑感。
因为出城一千多骑兵,安阳的计划让他们看到了希望,有希望就要一拼,拼了才能活!
当兵刀口讨生活,生死之事习以为常,尤其是边军,远不是内州军队可比。
困境中就怕没希望,只要有希望,就会焕发强大的战斗力!哪怕希望渺茫,他们也会拼一把,这是边军独有意志力。
没有这种意志力的边军,战斗中是活不久的!因为这种意志力不是军队给的,而是每次边军战斗中,活下来的老兵给的。
弟兄们脸上的坚毅,安阳尽收眼底,看着越来越近的攻城军队,拔出长刀大声吼道:
“相信本校尉!相信甲营的弟兄!弟兄们,战!”
“战!战!战!”
战斗开始了。
“放箭!”
几排箭雨飞向逼近城关下的北苍大军。
毕竟兵力太少,剩下的近三千兵力仅有一曲弓弩手,以至于箭雨在庞大的攻城兵力面前显得不是很密集。
而北苍大军的箭雨还击却如飞蝗一般密集,遮天蔽日!
满天的箭雨飞扑城关,箭头撞击城墙铿铿作响夹杂着没来及躲避而中箭兵卒的惨叫声。
北苍大军在箭雨的掩护下,飞快的逼近城关下,迅速的利用攻城器械攻城。
“倒金汁!扔滚木山石!”
北苍兵争先恐后斗志昂扬的涌向城上,面对他们的是滚烫的金汁,还有滚木山石。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起,北苍兵如落饺子般坠落下攻城云梯。
但随后更多的兵卒再次爬向城头,连绵不绝…
这种情况持续没多久。
几处城头缺口处冒出了少量的北苍兵卒,他们或口衔长刀,或单手提刀跳上城头,更有一些有武力的中低级军官健步如飞的几步跳跃上了城头。
终究是兵力悬殊。
虽然形势危急,安阳却早有预料。
“顾头,李蓟,吴世勋,李存佑!”
几人瞬间从众多守城弟兄中杀出,分别带着少量的弟兄杀向跳上城头的北苍兵,各自堵住缺口。
几人本身武力不俗,应付几个哪怕是敌军少量低下级军官带队的缺口也是绰绰有余,攀上城头的少量敌军瞬间被淹没…
如此,攻城反复拉锯中…
…
“多久了?”
北苍中军,年轻的主将身着黑甲,淡然的看着攻城军队伤亡越来越大,脸上却没有一点愤怒和焦急。
“少主,已经两个时辰了。”亲卫答道。
“守城之人果然有两下子!”
年轻主将微微一笑,“不过本将本钱够厚,本将看他有多少本事!赤虎不是嚷嚷要拿下守城之人的头颅吗,传令…”
令未下,旁边端坐在马背上的有些年迈的副将突然打断道:“少将军!”
军中临战无故打断主将施令可是很忌讳,可大可小,大可安罪,小的来说也会被主将不喜。
但偏偏,年轻主将闻言,偏过头居然朝年迈副将行了一个军礼。
“呼延将军,可是觉得元歌有些意气用事?”
对于从小看着他长大,从一介亲兵忠心追随父汗征战沙场成为大将,最终创下了呼延部的老将军。
年轻之时多次救父汗危难之间,饶是成为仅次于八部之下的呼延部族长,依然对父汗,对萧部萧家忠心耿耿。
所以不管是从感情还是身份上,他始终保持着尊敬。
“少将军,日后无需如此,呼延受之不起。”
呼延觉罗可不敢托大连忙还礼。
他看着长大的皇庭八部萧部的继承人,其父为他的大汗,北院大王,舅父为皇庭之主北苍皇帝,天生贵胄,身份尊贵,岂能托大不尊敬?
“少将军,末将并未觉得少将军意气用事,只是久攻不下,气势衰竭…”
“僵持下去伤亡太大,损失的还是我北苍的将士啊,末将建议鸣金收兵,收整士气,明日再攻。”
萧元歌摇了摇头,笑道:
“多年跟极北之地那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作战,回来发现拓跋部的小跟班被捉拿去了大穆帝都,再怎么说也是我萧元歌的人,这场子我得找回来。”
身为北苍大将的他确实很佩服萧元歌,身份尊贵却偏偏选择在极北北境之地历练。
他很清楚极北之地的凶险恶劣,就像萧元歌所说,那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他也清楚拓跋部的少族长拓跋凌山确实是唯少将军马首是瞻,拓跋凌山被俘他是知道的,这让拓跋浚在北苍丢了不小的脸面,几乎已经成为拓跋部的禁忌话题…
拓跋凌山确实是在这武烽塞被俘,俘获他的是前定北军大帅赵无忌,找回场子用不着在武烽塞下啊。
呼延觉罗疑惑的看着萧元歌。
“原来呼延将军不知道啊。”
萧元歌笑了笑:
“赵无忌在帝都,我没办法也没那个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