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是否让甲营撤走了?!”
“校尉,守城是我们,撤走是他们,凭什么?!”
“是啊,校尉大人,守城损失重的是咱们乙营,先撤走的却是甲营!咱们乙营弟兄的命也是命啊!”
“校尉大人,是这样的吗?”
城墙上,一众乙营曲长拦住了安阳和顾常春,身后还有许多兵卒嚷嚷着向前涌来。
虽然刚刚结束守城战斗,经过片刻的休息,但是很多兵卒脸上的煞气仍在,加上来不及清洗的血迹,手拿兵器,氛围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顾常春脸色有些难看。
李蓟如临大敌,手按腰刀,几步上前拦在安阳前面,虽然他知道校尉是上三品高手,但是这是一个亲卫的职责。
安阳却苦笑的摇了摇头,拍了一把李蓟,示意没事,随后正准备解释一番。
顾常春却提前说话了,大声吼道:“都给老子闭嘴!”
顿时,一片安静!
“谁告诉你们甲营是撤走了?嗯?!边军有抛弃弟兄的习惯吗?”
甲营前几日基本上处于休整轮换状态,在安阳没有说出计划前,他只认为这是正常的轮换休整,毕竟守城总会有先后。
但是他和安阳都知道,这两日很多乙营的弟兄有些微词,私底下议论,也准备正式召集乙营弟兄公布这一计划,没想到却提前被拦住责问了。
这让顾常春有些非常恼火。
“我顾常春入边军十来年!在此的弟兄有是我的老弟兄,也有新弟兄,甚至还有以前的上司!我顾常春什么性子各位不知道?什么时候抛弃过弟兄们?”
“安校尉的战功,各位老弟兄是有目共睹的!人品也是有目共睹的,何曾见过安校尉抛弃过弟兄?!嗯?!”
“作为统率两营的守将,指挥作战有计划,需要向你等说明吗?我看一场守城之战是不是打没了你们的心气,连我定北军的基本军规都忘记了?嗯?!”
顾常春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已经看出了,这里面已经不是乙营有些怨气的问题,而是背后的士气在逐渐变弱。
安阳适宜的向前几步,接过顾常春的话头,大声说道:
“既然弟兄们都凑巧的来了,也免得我再召集大家了,就与弟兄们说说吧!在公布之前,我想问一下…”
安阳正色吼道:
“告诉我!各位弟兄是否相信本校尉!”
乙营许多老弟兄抬起被顾常春教训低下的头看了一眼顾常春,几个曲长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相信!”
顿时,乙营很多弟兄响起了阵阵声音:“相信!”
“很好。那本校尉就与弟兄们说说。”
安阳点点头,“就在刚才,本校尉命令我甲营骑军三曲玄甲鬼骑,虎豹骑,敢死骑从背后城门出城绕道敌军背后作战!”
“但是,咱们与敌军兵力悬殊!一千多骑兵出城孤立无援,九死一生!而且剩下咱们守城的兵力就不足三千之数,危险更大!只是,相比咱们守城优势,骑军却更加凶险!”
“但是!凡事都有两面性,有风险就有机遇!一旦骑军得手,配合得当,并非没有战胜的可能!”
乙营弟兄此刻方知甲营弟兄出城是九死一生的战斗,是为了他们更好的守城,几乎每人脸上都是愧色。
几个曲长相互看了一眼,齐声道:“职下等有罪,请校尉责罚!”
“责罚是肯定要的!质疑上官,胆子不小!”
安阳严肃道,“不过,临战不宜动手,打坏了你们,怎么有力气守城?先记着,战后自己主动来领责罚!”
“喏!”几个曲长抱拳。
顾常春也抱拳说道,“我作为乙营校尉,有治军不严之罪,战后若还活着,亦会主动领罚!”
安阳动了动嘴看了顾常春的坚决,暗叹一口气,终究最终没有出言制止。
随即眼神回到乙营弟兄们身上,扫视了一圈:
“此战,肯定会牺牲很多弟兄!不战,全军覆没!所以,我们必须一战!”
“原本本校尉打算亲自出城带领骑兵战斗,但是看到你们斗志全无,还是决定留下来坐镇,带你们守城!”
乙营弟兄顿时感觉受到了侮辱,伸长了脖子脸憋的通红,但是都没有出声,因为安阳没有给他们机会,大声吼道:
“告诉本校尉,尔等能战否!回答我!”
如洪流宣泄一般的怒吼声响彻天际:“能战!能战!能战!”
“作为定北边军,尔等敢战否!”
“敢战!敢战!敢战!”
“好!这才是我定北军前军将士!”
安阳满意的点点头,决定再点一把火:“众将士听令!”
没有整齐的列队,甲胄兵器声却异常整齐的响起。
“此生死之战,不容有失!自本校尉之下,凡有畏敌怯战者,扰乱军心者,皆斩!本校尉在前。”
“本校尉退缩,顾校尉斩我!”
“顾校尉退缩,曲长斩校尉!”
“曲长退缩,队正斩曲长!”
“队正退缩,火长斩队正!”
“战!战!战!”
响彻云霄的吼声让安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