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寒向来不相信什么邦交和平,现在无法完全把西域的版图笼络到本国手下而已,若是有这个机会,他一定不会放弃。
当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西域,又怎么可能真的真心交好。
他们在这个时间点来,一或许是为了庆贺和平,二恐怕还有其他目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忧虑。
“你记不记得我们之前在吐蕃时遇到的西域探子。”南蕴忍不住再一次提起了这件事情,此事她一直怀疑在心,而今看到西域使者前来,自是又将怀疑生出。
北凉寒如何不记得呢,他至今印象深刻,如若不是因为此事,那时南蕴突发腹痛,恐还遇不上那位神医。
他听着南蕴突然提起这事,让他似乎想通了思绪,一下恍然大悟,黑眸闪过锐利光芒:“此事倒是赶巧了,原来他们竟是在那么之前就已经埋下暗线,他们这么暗中作祟,动机显然不明,这让我如何能不担心。”
南蕴眉头皱得更深,如果把探子的事跟这件事联想到一起,那事情恐怕就要复杂。
西域的人到底藏着什么心思,他们来这真的只是为了庆贺两国邦交吗,他们暗中又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一桩桩的事情都不明确,他们也没有确切的线索。
南蕴摩挲着下巴,眼下获得的证据太少,他们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思绪,压根得不出什么结论。
“算了,无论如何,先提早戒备吧。”
北凉寒想不出个所以然,看着愁眉苦脸的南蕴,不由伸手搂住她肩膀。
总归什么也想不到,不如干脆不想,反正不管对方有什么勾当,先戒备起来才对。
如果他们真的暗中谋划什么,那必然迟早会露出马脚。
“不错,走一步算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南蕴一声冷笑,附和北凉寒的话,目光同样坚定而深邃。
“我去宫里一趟,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他不能不知道。”
皇帝昏庸不错,但这种时候,也算是激发他的机会。
“南蕴,你一个人在家好好休息,我应当会晚些回来,你不用等我,届时先睡吧。”北凉寒站起身,伸手抚住她的肩膀,认真地嘱咐着,语气宠溺又温柔。
南蕴当然也知道事关重大,不会耍什么小孩子脾气,她没有多说,主动拿了一件外衣,亲自披在北凉寒的肩膀上,动作温柔为他慢慢系好:“我知晓的,你不用担心,早去早回便可。”
每一次的分别都让北凉寒万分不舍,哪怕只是一个短暂的离别,他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只能一再握住南蕴的手,从她的身上汲取熟悉的气息,随后深呼吸一口气,才摒弃了一切杂念,坐上马车来到皇宫求见皇上。
大晚上还要来求见,皇上心里其实一万个不满意。
可他又不能不起来,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接见了北凉寒,嘴角强撑着勾起了一抹笑:“不知道摄政王进宫有什么事吗?”
“皇上,本王是想提醒你要警惕一下西域。”北凉寒拱了拱手,目光冷峻地说。
“西域?”
“西域可是和我朝友好邦交之地,谈何警惕呢?”皇上刚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愿意按照他的吩咐去做,更何况他是皇帝,如何能听北凉寒说什么就做什么,这未免也让他太没面子了。
况且,北凉寒这话没头没尾,又拿不出切实的证据,就突然让他防备盟友,他自然会有一丝排斥。
北凉寒与南蕴那些猜测不宜明说,也不好将在边疆那些事情说明,思索片刻,他唯有一再告诫:“本王说的句句属实,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多加注意西域,不要太厚待他们。”
说罢,他微微停顿,黑眸幽深与皇帝对视:“至于理由,本王迟早会让你看到,希望你能按照我说的话去做,毕竟本王所做一切,这都是为了黎明百姓,而非我个人。”
他不卑不亢,再一次重复说明。
这一次,语气带上了几分命令,令皇上一噎,也不好一再拒绝。
他微沉着面孔,思索着北凉寒最后那句而非我个人的话,半晌才点了点头:“朕知道了。”
北凉寒见他这样,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他对皇帝不喜,但他无心皇位。
既然皇帝坐了皇位,他就会让皇帝做好自己身为皇帝本分。
皇上虽然同意了下来,可心中其实对北凉寒的态度大为不满意。
明明他才是一国之尊,可是还要反过来听北凉寒的话,这多多少少让他心里感到憋屈,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威严。
在他面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