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暗,细雨拂面。
“王妃,到了。”
声响牵动南蕴思绪,她睁开双眸,挑开马车帘子,外头正是自家王府门前。
南蕴眨了眨眼,又抬手揉了揉额角,眼前露出一丝困倦,眼底略显青黑,一副疲倦容态。
苏绿扶着她下马车,往里走时,不忘劝说:“王妃,您还有三个月就要临盆了,您还是莫要到处乱走的好,有些事让王爷解决便可。”
她这话关切之意浓厚,南蕴又怎会听不出。
事情都让北凉寒解决是可以,但一个人的力量总不如两个人的力量大,况且她也想趁自己还有能力解决的情况下去帮助北凉寒。
思绪到这,南蕴摇头失笑,安抚性轻拍苏绿的手,声音温婉:“你不必担心我,我自己是大夫,身体怎么样我最清楚。”
“再说了,今日去刘大人府上,也算是收获满满。”
刘夫人看着正常,可刘公子与刘大人就不一样了,二人身上定是有什么她未曾发现的东西,不然的话,躲在书房时她所听所看的一切,都解释不通。
话落,南蕴进了后院,正想吩咐下人去找北凉寒,便听身后传来脚步声。
下意识回眸,对上了北凉寒关怀的眼眸。
“你若再不回来,我便要去刘府寻人了。”
北凉寒上前接替苏绿扶南蕴的动作,二人朝着屋中走去,余光瞥见南蕴脸上倦容,不禁开口。
然语气中,却是浓浓的无奈。
北凉寒目光落在南蕴隆起的小腹上,立即扶着她坐在床榻上,待对上南蕴含笑的双眼时,心中生出那么点怒意顿时消失。
他无可奈何,似泄气般叹着气:“南蕴,日后有什么事,我希望你能不要操心,于我而言,只要你过的安乐,能平平安安便足矣。”
其余的事,皆在南蕴之下,自是没有她重要。
“我知你想帮助我,也想助京中百姓生活安康,可你如今有孕,又这般大的肚子,再如何小心翼翼,都有恐伤身的举动,我担心你,亦是担心孩子。”
更多的,仍旧是怕南蕴会出意外。
早知如此,那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南蕴亲自涉险算计刘夫人一事。
北凉寒身为人夫,这一刻体会到了浓重的无奈与后怕,天知道方才看见南蕴疲惫神色时,他的内心有多后悔与心疼。
南蕴安静听着北凉寒的话,面上笑意更浓,心中满是暖意流淌。
她伸手握住北凉寒的手,对上他急切担忧的黑眸,安抚笑道:“我自己如何我心中有数,不过今日我去刘府,倒是收获不少。”
说到正事,二人神色略显严肃。
“我如那日与你说的计划一般,设计让刘夫人撞了我,接着我以不适为由被她带到府上休息。”
“再然后便是刘夫人为了保险,亲自煎药,这以上举动都颇为正常,不正常之处,是我潜入书房后的事情。”
一听书房二字,北凉寒黑眸睁大,眼神中皆是担惊:“我们说好的计划,不是你试探刘夫人口风吗,你又怎会潜入书房去?”
身为摄政王,他无比清楚书房这种地方的重要性。
此刻南蕴能回来,必然是没有被发现。
可他也压根不敢想象,若是南蕴被发现了的情景。
与此同时,巨大后怕与惊慌浮现在北凉寒心中,深邃的黑眸凝视着南蕴,直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她无事如常才微微松口气。
南蕴见北凉寒露出的紧张感,大大方方在他面前起身转了个圈,以此表明自己无事。
“你且放心,我进去书房的本意,是想找一找有没有什么刘大人与失踪案相关的线索,料想什么也没发现,但在我正要离开的事情,刘大人的长子刘公子进来了。”
刘公子?
北凉寒听着,脑中迅速浮现一人面孔。
南蕴未有隐瞒什么,直接把书房发生的一切言明,说到最后,她微蹙着眉,流露自己不解之处:“我着实想不明白,刘公子想进书房大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去,何须如偷盗一般小心。”
“再则,那刘大人下属言明北方城镇涨水之事后,刘大人的表现也是气愤不已,言语之中皆是对百姓关怀,若不知情的人知晓,定是会以为这是位为民着想的朝臣。”
说着,南蕴声音顿住,神色有些古怪。
若是说,刘大人本就是位为人正直大臣也无异,毕竟刘大人在书房种种表现,都是为民着想的样子。
那么这么一个正派的人,他又当真会是和失踪案有关之人吗?
一时间,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