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菲艳静静地躺在她的出租屋里,赵玉庆给她买了一个小电饭锅,里面熬着粥,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小屋里顿时有了烟火气息。袁菲艳的身体恢复得很快,除了稍显虚弱外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赵玉庆给她买了好多营养品,嘱咐她记得吃,袁菲艳看着他的背影,心生温暖和艳羡,如果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爱人,那该是多么幸福,她目不转睛地瞅着他,一股热泪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来。
经历了这件事,她好像突然成熟了,她始终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好像这一切都是她和他的经历之中必然要发生的一幕,她心甘情愿地选择接受,只因为她骨子里暗藏着对他的那份深深的爱恋。
为什么会爱上他,她真的说不出来,仅凭着当时潜意识里的那股感觉,和她坚信的冥冥之中的缘分,她简单直接甚至有些莽撞地走向了他,现在想起来竟然有些好笑,大概当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换作现在还会不会这样做,她真不敢确定了。
年少的时候不懂得爱情,认为喜欢就是爱,长大后才慢慢明白原来不是那么回事,爱的前提一定是喜欢,但是喜欢不等于爱情,爱情是个什么,她还不太懂,但她突然感悟到爱情的终极目的是拥有,是自私,是不愿意与他人分享,只可惜她一开始就错了,她选择他注定起步就是错的。
她看着他不停地的忙碌,听着他嘴里不停的絮叨,她越是觉得亲切和温暖,这种亲切感既像父亲对儿女的疼爱,又像一个爱人对妻子的关怀,就这样看着他就很幸福,可惜这个温馨的时刻对于她来说,太短暂和难得了,她多想留住他,哪怕没有婚姻,没有家庭,什么都没有,就这样和他一起待着,她也知足了。
赵玉庆忙完了,回过头来看到袁菲艳怔怔的眼神和她脸上的泪痕,忙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袁菲艳摇摇头,说:我是被这温馨的一幕感动哭了。说完把被角往上扯了扯,偷偷又掉了几滴眼泪。
“傻丫头,有啥可感动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养身体。”赵玉庆拉着她的手一本正经的说。“对了,你怪我吗?”
袁菲艳摇摇头,这次偶然怀孕来得太快太仓促,根本没有让她想太多,就匆匆做出了决定。所以她还没有上升到恨他的程度,这一切仿佛就过去了。
“我该走了,矿上还有好多事需要我亲自处理,吃的用的都给你准备好了,记得一定不要吃凉的,好好休养,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赵玉庆说着早已站了起来,准备往外走。
袁菲艳心里恋恋不舍的,呆呆地望着他,“抱抱我可以吗?”
赵玉庆收回了要开门的手,转过身子,来到了床边一把抱住了菲艳,她趴在他的怀里撒娇地说道:我一直等你,永不后悔。
赵玉庆轻拍着她的背说:傻丫头。她示爱的话语在赵玉庆听来,徒增了一丝沉重和心理负担。
袁菲艳这里只歇了三天,店里的领班便打电话让她上班,并说你要是一直不上班,就重招人过来了,反正现在不缺的就是找工作的,你可要考虑好。
袁菲艳本来想歇一个礼拜,看来歇不成了,她伸伸胳膊蹬蹬腿,发现哪哪都好好的,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就答应领班明天就去上班。
而赵玉庆这里忙完了这一切,他的心也彻底轻松了下来,这一段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么多事,不管想到的还是没想到的,都经历了一遍,接下来应当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他的确有些心力交瘁,好想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静静地睡上个三天三夜。
天气渐渐地热了起来,煤矿周围的荒山坡子上有了翠绿的颜色,空气中有了青草的味道。他喜欢静静地站在空地上瞭望着眼前的一切,想起了他的童年时光,想起了他和小伙伴们在这个季节,跑到山坡上去找杏吃,经常酸得他们龇牙咧嘴;还想到他们几个小伙伴模仿着电影里的镜头,分成两派,玩打仗的游戏,他们每个人都愿意做山大王,因为山大王不光有权利,还有压寨夫人……
如今一晃都过去了,他占据了这个山头,拥有了很多的财富,可是他怎么感觉不到幸福呢。幸福真的那么珍贵稀有吗?
后来他想明白了,人心永无止境,说白了就是贪得无厌,总想拥有更多,认为拥有得越多越幸福,于是不停地奔波,不停地占有,然而占得越高,看到的东西越多,越觉得自己的贫乏,越不满足于当下,原来感觉不到快乐的最重要的因素就是贪欲。
就在赵玉庆感慨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手机屏幕上亮闪闪的一个苏字,赵玉庆疑惑着,“苏”是谁呢?他认识的人中没有姓苏的,他们这一片也没有这个姓,这会是谁呢?
他手里拿着手机,脑子转的飞快,突然猛一下想起来了:苏小玉。
他连忙摁了接听键,一个甜甜的极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赵哥您好,好久不见您过来,一定是很忙吧。
赵玉庆也客气地回话:还好还好,你也挺好吧。
“还行,就是好久没看到你了,想见你了,啥时有时间了记得过来啊。”
“好的,好的,有空就过去了。”
挂了电话,赵玉庆自言自语道:真会说话,想我了,想我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