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庆是个纠结的人,他时常为他做过的那些见不得天的事而自责。他一方面经不起菲艳的诱惑,一方面又提起裤子就后悔。
他来找林辉是想让他敲打他一下,谁知道他却给他敲了个背道而驰,让他给菲艳花点钱,他不是舍不得,但也不是出手爽快的人,或许他心里仍然有自己的小九九。
他继续问林辉:你咋不笑话我呢?以后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林辉淡淡笑道说:我笑你做啥?你们这些有钱人的德性还不都那个样子?你数数咱手里认识的这帮人,哪个在外面没有点花花绿绿的事?我早已见怪不怪了,而且对于你,我认为也是早早晚晚的事,你别把自己整得多么清高,你没有那么有定力,只不过比有些人稍为理智一点而已。
赵玉庆听完笑了,说:别看你整天待在办公室里,外面的事情知道的倒不少。不过我给你说实话,我还真拿这个袁菲艳没办法。
“你喜欢她吗?”林辉问。
赵玉庆摇摇头。
“不喜欢还和人家在一起。”林辉斥责道。
赵玉庆慢条斯理地说:我也没办法啊,她老是给我讲什么缘分长缘分短的,把我整得稀里糊涂的,我哪能抵得住她的诱惑,男人这玩意你也知道,只要站在眼前的女人不是太讨厌,那些事做就做了,要是说发自内心的喜欢,让我不顾一切地去迷恋她,还差点距离。
林辉看了他一眼,问:听你的意思,你不想和她往深处发展?
“那当然了,我不可能扔了自己的孩子老婆,去做个陈世美,我受不了别人戳着脊梁骨骂我。”赵玉庆解释道。
“这倒是个人说的话,但是你和她一直这样发展下去,也是个问题,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就怕你以后不好抽身。”林辉总能一语中的。
“对啊,我早就考虑到了。所以愿意和你说道说道呢。这女人吧,自古就是红颜祸水,没有的时候想有,有了的时候嫌烦,一定程度的时候,还能把你弄得身败名裂,骑虎难下。人还是得有所克制,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随心所欲,否则……唉!不敢想下去。”赵玉庆说出了心里话。
“你现在说这些话还有意义吗?痛快的时候咋不这样想想呢?难不成好事都让你占了?依我说,只能边走边看,还能咋滴?”林辉说道。
俩人还正说着起兴,车门被轻轻的敲起,接着就是“爸爸,爸爸”的叫声。赵玉庆伸出脑袋一看,是他的小女儿,她才五岁,脑袋还够不着车窗玻璃。
“我要坐爸爸的大汽车。”小姑娘喊着,赵玉庆给他打开了车门,粉英在后面笑盈盈地跟着也上了车。
“你们俩在这里干啥?是有事吗?有事的话我带着小妮先回去。”粉英总是那么善解人意。
林辉接住话就说:没事,我们哥俩在这闲聊天呢。走,正好一起回家。
“上我们家给你哥喝点吧。我给你们整俩菜。”粉英说道。
“这么客气啊嫂子,我现在不喝酒了。你省省吧。”林辉婉拒了粉英。
林辉和粉英也太过熟悉,房前屋后住了这么多年,已然是两代人的交情了,此时林辉突然觉得粉英是那么的善良和贤惠。她是个地道的好女人,好妻子,可是谁又能保证一个好女人不受伤害。他不敢保证赵玉庆做的这些事能瞒她多久,但愿她能一直蒙在鼓里,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好很多。
女人不一定非要把男人的所有事情搞得明明白白,难得糊涂的状态才是最幸福的,前提是这个男人不是混蛋,懂得分寸,心还在家里。这是林辉总结出来的婚姻生活中女人幸福的秘笈。
粉英中等个子,发福的身体,红烧云一样的脸蛋,笑眯眯的丹凤眼,说不上多漂亮,但的确长得带福气,就是人们嘴中所说的那种旺夫相。
赵玉庆非常感激这个女人,虽然没有心惊肉跳的爱情,但是这么多年相濡以沫的亲情早已代替了爱情,她嫁给他的时候,他还是个穷小子,家庭条件还不如她家,只不过赵玉庆当年念过书,文质彬彬的,而且人也有踏实肯干,又有头脑,她爹才自作主张定了这门亲。
如今发达了,他怎么能抛弃她呢,他赵玉庆绝对做不到,他的良心,他的为人,他骨子里的教养让他做不到那么混蛋。
男人有时候不过是个调皮的孩子,偶尔闻了腥,偷了嘴,但他的心根仍然在家里,一日三餐粗茶淡饭才是维持生命的根本。外面的野味只不过是偶尔解个馋而已。
林辉下了车直接回家了,赵玉庆和妻子孩子说说笑笑地也回了家。
粉英放下东西就去厨房忙碌了,不一会儿的功夫,热腾腾的饭菜就上桌了。她熬了赵玉庆最爱喝的金瓜小米粥,自己亲手做的豆包,一盘黄瓜拌花生米,一盘木耳炒鸡蛋,一盘当地有名的驴肉香肠,这样的饭菜在当时已经是上等的好条件家庭了。
这时上面的两个儿子也跑着跳着放学回家了,一家五口人聚在一起,孩子们的说笑声,滋溜滋溜喝粥声,食物在嘴里咀嚼的吧唧嘴声汇集在一起,多么美满和谐幸福的一家子啊。赵玉庆太享受这个时刻了。
饭后赵玉庆悠闲地往沙发上一靠,这是他难得清闲的时候,也可以说是硬挤出来的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