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只有两种存在,一种是一次也没有,一种是有了一次,便有后面无数次。赵玉庆给自己破了戒,与袁菲艳行了肌肤之亲,接下来的事便由不得他自己了。
记得之前他和林辉一起聊天的时候,林辉曾给他说过他在书上看到过的一句话,这句话是这样说的:从本质上来讲,男人都是一颗罪恶的种子,遇到合适的土壤、气候、阳光雨露就会发芽,你没有是说明你还没有遇到。林辉还补充道:所以谁也别笑话谁,谁也不比谁多么高尚,遇到合适的,人的本性都一样。
当时赵玉庆还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心想就你知道的多,整天咬文嚼字的,不过他没有说出来,他反而话赶话问了他一句:那你也是一颗罪恶的种子喽,我且要看你什么时候发芽。
林辉非常淡然地笑了一下,说:你放心,我不会,因为我太过了解自己,以我自身的条件创造不了合适的土壤,即便有了阳光雨露,我这颗种子也无处发芽。我不是你,你完全可以发芽。
赵玉庆乐了,张着嘴笑了半天。林辉的话虽然文绉绉的,但是他能理解,他知道林辉的意思是说,他现在的实力足可以具备在外面养一个女人的全部条件,那么他和菲艳这点事自然也就不算什么了。
赵玉庆事后这样安慰自己,现在哪个老板在外面没有个红颜知己呢,他赵玉庆有个女人当然也很正常。但是他能很清楚地分辨出两头孰轻孰重,他有自己的底线,他绝不会因为外面的风流之事,而抛弃了自己的结发夫妻子和孩子。
这一点他拎得特别清,所以他以前大言不惭地耻笑过那些为了新欢舍弃旧爱的男人们,他骂他们是蠢货,烧包。事情轮到自个身上,他不再去骂别人了,因为他也和他们跳到了一条河沟里,可是他只想与他们同流,但不想与他们合污。
赵玉庆从庄园回来后,又回到了矿上。矿上的正常生产经营是他的命脉,他就是再怎么没有正事,也不能耽误了矿上工作的运转。
显然他的心情很好,一种少有的神清气爽,整个脑袋空空的,全身通透,身体轻飘飘的,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自从开了这个小煤矿,他几乎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吃住在矿上,矿上不出煤的时候,他心急如焚,生怕投入这么多赔进去了,打出煤了,又开始操心能不能卖上好价钱,更担心矿井下的安全生产问题,他有多少个日子,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啊,更别提和老婆交公粮的事了。
好在这粉英是个典型的过日子的家庭妇女,只知道干活伺候一家老小,别的欲望和要求都很低,她懂得自己男人在外面干事业的辛苦,所以赵玉庆不主动找她,她是不舍得使唤自己男人的,好像她只为他的需求而存在,而她完全可以忽略自己的需求。
赵玉庆那些年确确实实很累,人说男人干事业压力大的时候,就没有了生理欲望,他深有体会。
如今一切步入了正轨,他那条生理神经又被激活了,苏醒了过来。然后袁菲艳正好出现了,而且不顾一切地纠缠着他,填补了他的需求空白。
他把车停好,迈着轻盈的步子,各处巡视了一圈,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进了套屋,床头有面镜子,他在镜子前端详了半天,又习惯性地用手指朝后拢了一下头发,他突然觉得自己容光焕发了。
放下镜子,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左肩膀右肩膀挨着看了看,确保没有沾上红印子,又两只手各提着一边衬衫领子,使劲往起揪着放到鼻子下闻了闻,确定没有闻出香水味,然后松开手,满意地拿起车钥匙,走了出去。
他该回家了。对了,到了镇上了,给孩子们买只道口烧鸡,孩子们爱吃,再给粉英买点什么呢?真不知道她喜欢啥,也是,过了这么多年了,他竟然都不知道她喜欢啥,只知道给她买了好吃的回去,她总说挺贵的买那干啥?给她买件好衣服吧,她又说她衣服多呢,这么好的衣服没场合穿,直到后来赵玉庆也不怎么给她买东西了。
可是她今天特别想给她买点什么,这是有愧于她吗?大概是吧。女人的直觉灵敏,男人有时也有直觉,他的潜意识里一直有个小人人在提醒着他,让他突然想给她弥补点什么似的。
他进了烧鸡店,烧鸡店老板娘认得他,熟练地和他打着招呼:老板今天带几只回去呢?人家这一问,也突然提醒了他,他顺口说道:三只,分别装三个袋子。
“好嘞——”老板娘愉快地拉着长音说。
赵玉庆心里把这三只烧鸡是这样分的,一只让孩子们晚上吃了,一只让粉英给她娘送去,另一只送给他娘,但也让粉英去,让她落个好。
分配好,他开上车一脚油门回到了家。粉英已经做好了饭菜,孩子们也都回来了,叽叽喳喳地好不热闹,“爸爸回来了,爸爸回来了”,小女儿蹦蹦跳跳地喊着,拍着两个胖嘟嘟的小手。
二儿子馋最嘴,一眼看到爸爸手里提着的东西,“爸爸买烧鸡了吧,妈,爸爸买烧鸡了。”
粉英应声出来,笑吟吟地说:开饭,开饭。孩子们搬凳子。
这是赵玉庆最喜欢的一幕,这也许是他骨子里最传统的孩子老婆热炕头的幸福场面吧。
这就是男人。百分之八十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