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子甩掉谄媚的人,直奔淮安的住处。
刚好撞上他拿着包袱,打算一声不吭的离开。
“大,大哥哥!”
小狗子直接扑过去抱上他的手臂,“大哥哥,我,我不会,不会忘了你的!”
曾经的救命恩人如今的朋友,小狗子非常珍重他。
淮安心尖一触,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伺候娘娘。”
小狗子红了眼眶,“大哥哥,你,你也保重!”
他担心大哥哥会跟着一个不得宠的主子吃苦,自己又没本事把大哥哥也带走,内心煎熬自责。
徐公公前来领人,“淮安,跟咱家走吧,咱家领你去春央宫。”
接着他看向小狗子,脸上的不耐烦消减,多了份笑意,“你这傻小子傻人有傻福啊,快去收拾吧,钟粹殿的人来接你了。”
行至半路,徐公公突然转头看了他一眼,一改往日尖酸刻薄的嘴脸,叹了口气,“淮安啊,其实你留在咱家这兽院,咱家也不会亏待你,到了春央宫,说不定还没咱家对你好呢!”
“卫嫔不受宠的事相信你也知道,咱家同你说句心里话,伺候这位主子不如伺候未来的小主子,万一这孩子好命呢,说不定就……”
他的话到此戛然而止,淮安抬眸看向春央宫的牌匾,冲着徐公公淡然一笑,“多谢公公提点,奴才进去了。”
“进去吧。”
半时辰前的兽院。
小狗子要带的东西不多,总共只有几件换洗衣物和一些日常要用的物品,扁扁的包裹背在身上,衬的他的背更加单薄。
银雀刚见到小狗子的第一眼,还以为自己看见了一个披着外衣的麻秆,直到小狗子怯懦的开口,“请问,请问是,元贵妃,元……”
银雀一下子被逗乐了,“小公公,你不必紧张,我是元贵妃身边伺候的银雀,你以后只管叫我银雀就行。”
“银雀,银雀,姐姐……”
小狗子自从进了宫,便一直呆在兽院,鲜少接触到宫女,大部分都是各宫的老嬷嬷来打交道,根本见不到像银雀这种年纪正好,光鲜亮丽的女子。
银雀年纪也不算大,她也是因为家里穷才被卖进宫的,但是她还算走运,一入宫就入东宫开始伺候太子妃了,太子妃没让她挨过饿受过苦,在宫里的日子比她之前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要舒坦的多。
她也不想出宫了,也想一辈子守在娘娘身边。
银雀笑眯了眼,柔声细语道:“小公公啊,咱们娘娘人很好的,只要你乖乖听话,千万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咱们娘娘也不会亏待了你。”
银雀细看小狗子的双眸,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她记得自己刚进宫时,她弟才五岁,瘦瘦小小的,只有那一双眼睛跟黑玛瑙一样明亮。
小狗子被她盯了这么久,突然不好意思起来,羞涩的垂下头,“我,我会乖乖的。”
银雀被他身上散发出的纯真吸引,忍不住多问一句,“小公公,你多大?”
“今年十七。”
“十七?你何时生?”
“皋月生。”
银雀惊讶的张大嘴,“当真?我仲秋生,你竟比我还大?”
在她的印象里,十七八的少年正是好年纪,不说身有八尺也得比御花园种的梅树高。
眼前这小公公,看着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
她把小狗子领到池辛夷面前回去干其他活了。
小狗子忐忑的走进正殿,“奴才参见元贵妃娘娘,元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池辛夷正阖眸依在贵妃榻上,听见声音,抬了半扇眼。
“来了。”
从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有多热情,却也不觉得冷淡。
小狗子将头抵在地上,不敢抬头用目光亵渎身居高位的贵妃娘娘。
直到她轻笑一声,“你不认得本宫了?”
小狗子突然想到那日请他吃麦芽糖的大姐姐,抬起头来,竟真是。
“您……”
“不必惊讶,正是本宫把你讨来的,在本宫跟前办事总比你呆在兽院那地方要舒坦。”
“多谢,多谢娘娘!”
原来她不是大哥哥的相好啊!
小狗子正惊喜之余,也不忘记她的大哥哥,“娘娘,您,您能不能,把大哥哥也,也讨来。”
池辛夷没想到宫里还有如此真情,“本宫暂时不能把他讨来,但有你记挂着他,他不会受苦。”
“真的吗?”
“本宫可以保证。”
见小狗子高兴的咧着嘴笑,池辛夷突然想到了更重要的一件事,“在进宫之前,你有过名字吗?”
提起名字,小狗子突然愣住了,反应过来,呆呆的摇头,“没有,奴才是孤儿,与妹妹相依为命。”
“嗯,既然如此,本宫赐你个名字,叫润泽怎么样?”
“诚殚礼洽庆休成,润泽被生民,娘娘给奴才这么好的名字,奴才恐不配。”
池辛夷微勾唇角,稍显惊喜,“你读过书?”
“曾经有个好心书塾的先生教过奴才认字。”
真是意外之喜,池辛夷更觉得自己捡到了宝。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