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是。”
杨太妃敏锐的捕捉字眼,“本宫?你是新皇的妃子?”
“太妃无须知道的太清楚。”池辛夷嫣然一笑,可惜眼前的妇人看不见,“太妃只管知道,本宫是来助你母子团聚的。”
“我不信!”
杨太妃哑着嗓子,歇斯底里的冲她喊道:“你休想威胁我的渊儿!”
见她情绪激动,池辛夷也没半分要劝的意思。
她站在门口,声似沉湖的冰,“安王殿下他与圣神教的人勾结在一起,欲图谋反。”
闻声,瘦骨嶙峋的身躯在黑暗处抖了又抖。
池辛夷冷笑,“太妃,这事若被太后知晓,您觉得安王殿下还有活路吗?”
杨太妃不敢轻信,却也不敢不信。
她生的渊儿她最了解,曾经只差那一步便能登上太子之位,受尽先皇宠爱,怎甘心居于人下。
太后将她留至冷宫,不就怕有朝一日安王起兵造反,她能以她作为要挟吗?
“为何帮我?”
杨太妃颇为谨慎,毕竟在这深宫中熬了这么些年,知晓人心难测。
“我要你身上的秘密,关于太后的秘密。”
池辛夷开始庆幸自己上辈子无意撞见身处冷宫的杨太妃,这才知晓呆在行宫的不过是替身,真正的杨太妃早就被磋磨的不成人形。
太后如此忌惮她,不过是做贼心虚。
杨太妃“扑通”一声跪地,毫不犹豫,“救我,我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太后如此对她,已然没了善意。
她肯留她一命,是她还有用处。
若有一日她没用了,只有死路一条,不如铤而走险试上一试。
池辛夷勾起唇角,“好。”
火红的光染了半边天。
宫墙深处,太监宫女提桶灭火,怎料火势越来越大,丝毫没有要灭的架势。
浓烟袅袅,无人敢冲进去救人。
太后正躺在病榻上喝药,听见殿外动静,派人去查看。
宫女面色如土,“太后,冷宫走水了。”
太后眸光一颤,打翻手中汤药,“怎会这样!”
陆景逸听说冷宫事宜后,并无太大反应。
只是冷宫火势过汹,也燃了周围寝殿。
幸好无人居住,不然翻修又是一笔费用。
国库虽然丰足,若他刚登基便兴修宫殿恐落口舌,更何况现在要紧的事,是找到圣神教藏在宫里的人。
淮安刚回到太医院,张太医便质问他这几日去了何处。
“陛下正在查圣神教孽障,若不是我替你打掩护,你怕是已经被当成他们的人被抓起来拷问了。”
“多谢师傅。”
张太医突然后悔收下这个徒弟了。
他的身份本就危险,又是个闷性子。
做事前也不曾与他商议。
甚至还与皇帝的妃子纠缠不清。
以防万一,他一咬牙,一狠心,直接将淮安推进自己房间,拿了把锁,将他困在房里。
“你就在这里好好反思!等风平浪静后,我再放你出来。”
昨夜大火惊动了半个后宫的人,也是逃跑的最好时机。
太后拖着病体赶来,看见地上被烧的只剩骨架的尸体,难以辨认。
燕妃拿着名册对尸体数量。
加上刚被调至看守冷宫的钱嬷嬷,冷宫里应有十二人,如今却有十三具尸体。
见到太后,燕妃福身,“臣妾参见太后。”
太后对她可没什么好脸色,“你在作甚?”
“陛下让臣妾负责处理失火的事。”
燕妃似有些苦恼,“没想到刚来就难倒了臣妾,死人的数量对不上,多出的那一具尸体不知从何而来。”
听到多了一具尸体,太后悬着的心才算稍稍放下来。
死了也算好。
太后睨了她一眼,冷言,“既然做不好就不要做,省的惹出更大的麻烦。”
燕妃笑意盈盈,“太后教训的是,臣妾铭记于心。”
太后憋了一肚子气回永寿宫,意贵人刚好来请安。
太后抱恙多日,意贵人每日都来。
她话不多,伺候的到挺妥当。
虽是宫女出身,却能接上太后的话,甚至还能讨太后喜色。
太后近来琢磨许久,自己究竟是提拔意贵人,还是再往宫里塞一位云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