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辛夷似乎能猜出李嫔的想法。
她不妨让李嫔早些知道真相。
“淮太医,给李嫔好好把脉,本宫要听实话。”
她的话就像千斤顶一样压在淮安心头。
师傅的叮嘱在耳边回荡,他一时间陷入两难。
李嫔见他把了许久,还皱眉,隐隐不安。
“淮太医,我的身体?”
“娘娘健安,并无疾病,近日食欲不振恐怕是心疾所致,微臣这就给娘娘开张舒肝药方,一日三顿按时吃,三日便见效。”
淮安只有看病时,话才多。
池辛夷肆无忌惮的将目光停在他半张侧脸上。
轮廓清晰,顺畅丝滑。
差一点就让她误了正事。
“淮太医,既然你说李嫔身子无碍,为何迟迟不见有孕?”
李嫔苦笑,这也是她想问的点。
她虽然在陆景逸跟前不得宠,也不算无宠,偶尔也能承皇恩。
再加上未出阁时,她的身子在家中最为硬朗,就连她的乳娘也说她这身子最容易生养。
过去这么久了,她怎么还没怀上?
淮安抬眸,与她视线交汇那一秒,内心忽坦荡。
不知为何,他竟生出一种她一定会护着他的念头。
好像也没什么不敢说的了。
“李嫔娘娘,您怕是不能怀孕了。”
李嫔失手打翻桌上的冷茶,瞪圆双眸,“什么?”
她声带颤抖,浑身也在发抖,“刚不是说我身子无恙,为何不能怀孕?”
淮安跪在原地,垂着头,“娘娘,可否借您腰间香囊一用?”
李嫔匆忙拽下腰间香囊,递了过去。
她也想知道答案。
淮安放在笔下一嗅,便知里面掺了何物。
他转向池辛夷磕头,有意将香囊拉远,“娘娘,这香囊中掺有少许麝香。短期可使女子流产,长期便使女子不孕。”
李嫔难以置信,也拽着手帕跪了下来,她双眼已经通红,“娘娘,这香囊是皇后赏给嫔妾的,说嫔妾只要日日佩戴,一旦遇到陛下,陛下定会来嫔妾这里的。”
“嫔妾先前也找太医看过,说里面只是一些普通的香料,也是助孕的啊!怎么会有麝香......”
为了求真相,她倒是把池鸢卖的一干二净。
池辛夷没有理会她,而是将随身携带的半瓶迷迭香交给淮安,“你可知这里面掺了什么?”
淮安打开盖子,神色凝重,“娘娘,此物便是李嫔娘娘香囊里的东西。”
瞬间,屋里的空气一片死寂。
李嫔无声抽泣,却不敢言。
池辛夷迟缓道:“这是本宫那日从皇后宫里找到的,估计还没来得及处理。”
那日她虽迷了陆景逸的心智,可她自己也受了麝香影响,得不偿失。
但是前世她只跌了一下就流产,想必也跟自己用的香料脱不了关系。
李嫔彻底绝望,连哭都哭不出来,“所以嫔妾,嫔妾一直被蒙在鼓里......”
“李嫔,识人不淑,此事便是教训。”
宫里到处都是可怜人,她虽同情她的遭遇,却不会帮她。
她示意淮安把迷迭香留下,起身,衣摆摇曳。
“这瓶迷迭香本宫留给你,该怎么做,与本宫无关。”
一年时间对她来说太短,她若要取代中宫执掌中馈,需要更多一点时间。
李嫔恨意显然,看向她时却是多了些感激,“嫔妾多谢娘娘。”
池辛夷路过淮安身边时,顿了一下,声音覆冰,“淮太医,你也回吧。”
“是。”
淮安也没逗留,也没继续跟在池辛夷身后。
这会儿会有侍卫在御花园巡查,若被瞧见了恐生事端。
觅儿紧跟在池辛夷身旁,忐忑问道:“娘娘,您就这么把东西留下了,就不怕李嫔娘娘反咬您一口,说是您害的吗?”
“她不敢。”
据她所知,李嫔的父兄原先是在池徽手下当差。
她兄长此番回京,专程把这两人调到了自己名下。
李嫔不会不知。
若说之前她忌惮池鸢是因为她父兄,这会儿她要忌惮的人也该换成她了。
不过,李嫔这把刀她也不是非用不可,只是今日她碰见遇到了淮安。
他那温吞的性子可顶不住李嫔的责罚。
就当是做了一桩好事,为自己积德。
她勾起唇角,刚靠近安福殿,便瞧见殿外灯火通明。
门口站着一排太监宫女,齐刷刷地向她问安。
眉梢的笑意瞬间消失,她抿了下唇,内心万般不愿。
陆景逸这个点来,是想留宿吗?
刚踏入殿内,眼前一幕搅起她胃里酸水。
陆景逸的大腿上坐着满脸娇羞的莲贵人,莲贵人今日穿了一身藕粉色的薄纱长裙,领口偏下,稍微一弯身子,便能瞧见滚圆白球。
此时陆景逸的手顺着莲贵人腰处的缝隙探进去,莲贵人脸上晕满绯红,欲拒还休。
“陛下,别这样,姐姐来了。”
池辛夷虽然已经麻木。
但她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