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辛夷绕到屏风后,并未瞧见满床血迹。
她刚走进来,伏在陆景逸膝上的池鸢突然发出一声哀嚎。
“陛下,我们的孩子…….”
“鸢儿,没事的!朕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转头,他看向几位太医,“你们若救不活朕的孩子,朕让你们整个太医院陪葬!”
太医在一旁满脸无奈,却没一人敢说实话。
池辛夷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来的路上她刚巧碰见回去取药的淮安。
淮安委婉的表述池鸢就是身子虚才晕倒了,不至于流产。
只是这会儿池鸢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肚里的那块肉真没了。
池辛夷受不了她这份矫情,“陛下好歹让太医把话讲完不是?”
大晚上的折腾她这一趟,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池鸢或许也是这样的想法,抬眼与身旁的宫女对视一眼,宫女利索的跪下。
“陛下!有人要害我家娘娘和小皇子的命!这是奴婢在长乐殿院里的槐树下挖到的。”
说完,她呈上一个荷包,红色底纹。
陆景逸接过荷包看了两眼,又转手递给太医,太医一闻,一脸惶恐,“回陛下,这荷包里装的是麝香,虽剂量不多,但若长期接触,也能使孕中女子滑胎。”
宫女把头磕的响亮,“殿下!娘娘头几日都好好的,就今晚在院里走了一会儿就晕倒了。”
池鸢在一旁抓起陆景逸的手,声音都哭软了,“陛下,荷包上有字。”
陆景逸将荷包翻了个面,发现上面果然用金线绣了个“池”字。
池鸢哽咽道:“今天宫里的姐妹都来了,娴贵妃也在……”
“大胆!”他将荷包狠狠摔在地上,怒睁着眼,双眸冒火,却没直接给她定罪。
她的平静与这屋里的人格格不入。
池辛夷早就对陆景逸失望透顶了。
虽然他没明着说,但是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的想法。
他信池鸢,就算池鸢的演技再拙劣,他也信她。
池辛夷直挺挺的跪下,神色凛然,“陛下,这宫里又不止我一人姓池。”
她不认下,池鸢也不肯罢休。
池鸢咬着牙,哭的更惨了,“我怎么可能害自己的孩子!”
陆景逸抓起池鸢的手,看似心疼,“孩子无事。”
池辛夷用戏谑的眼神看着池鸢在陆景逸面前演戏,嘴角嘲讽的笑从未下去过。
她行的端坐的正,不喜欢凡事哭哭啼啼。
如果池鸢执意要把这事闹大,她也不介意把遇刺的事牵出来见见光。
“臣妾也有一事想让陛下为臣妾做主!”
她眼里闪着锐利的光,“臣妾前些日子刚出了宫就被刺杀,那日的杀手佩剑上也刻有‘池’的字样,臣妾总不能自己刺杀自己。”
“朕怎么不知道这事?”
显然这消息没传到陆景逸耳朵里。
苏宸白说那些人一入狱就咬舌自尽了,什么也没问出来。
陆景逸瞬间变脸,明显自己的嫔妃遇刺这事更重要。
明明他暗中派了御林军的人跟着,怎么还会出事!
真是一群废物!
池鸢的心可没那么敞亮,一听遇刺的事,才想起自己曾威胁过李嫔。
一下子她就慌了,“陛下!臣妾怎么可能害自己的亲妹妹!”
池辛夷露出讽刺的笑,“姐姐不会害妹妹,为何姐姐又要认为,妹妹一定会害姐姐?”
“因为你嫉妒我抢了你的皇后之位!”
池鸢一时口无遮拦,自己把自己出卖了。
池辛夷冷笑,“原来姐姐也知道是抢来的啊!”
在陆景逸面前,池鸢只能用哭来掩饰自己的蠢。
只是这会儿,她的蠢陆景逸也不照单全收了。
陆景逸起身,全然不顾池鸢眼神里的哀求。
“皇后养胎辛苦,近来嫔妃们都不用来请安了。”
面对陆景逸的冷漠,池鸢这才意识到当初什么都依着自己的东宫太子已经不在了。
现在的陆景逸是帝王,他的任何指令都不容置疑。
免了各宫给皇后请安,池辛夷躲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悠闲自在。
陆景逸不常来她这里,但也不会忘记她这个人。
时而往她宫里送些赏赐,偶尔也会来坐一会儿。
觅儿每次见她对陆景逸摆出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都会急到上火。
她恨铁不成钢,“娘娘!隔壁莲贵人这个月都侍寝四次了,您连一次都没呢!”
池辛夷捏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丢入口中,笑道:“急什么,还没到时候呢!”
过几日便是端午节,疆域那传来消息,夷兰败了。
池辛夷密见苏宸白,提早知道了池归雀要同夷兰王子一道回京的消息。
“你去给哥哥捎句话,说我这几日特别想吃小时候我们在庄子上买的桂花糕,让他拐去给我买两盒。”
“不如属下……”
“就要他去。”
她没办法告诉苏宸白上辈子发生的事。
前世哥哥被陆景逸陷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