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旁边的萧羡心神一紧,虽然听那话王七七似乎和摄政王相识。
但谁不知道祁竹溪是出了名的清冷矜傲,哪会允许旁人如此放肆。
再者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下摄政王的面子,恐怕关系再好也会留下些嫌隙。
越想越严重,萧羡几乎是立马拉了拉林七言的衣袖,在后者看过来时不断地朝她使着眼色。
见此场景的祁竹溪耳尖上的红意褪得干干净净,眸底那别扭的热切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般熄灭了下去。
他微微垂眸看着萧羡拉住林七言衣袖的手,嘴角弧度勾得讽刺。
“自然,本王位卑言轻,可比不得萧小侯爷。”
酸涩恼怒的醋意通过附悲不差丝毫地传给了林七言,她愣怔了一下,还没有从中抽离出情绪时便又听到祁竹溪冷笑了一声。
“舍生忘死的为萧小侯爷出气,简直情真意切地让本王都刮目相看了。”
萧羡一听祁竹溪三言两语都离不开自己,隐隐约约地猜到了一些东西。
他有些难过地掩下心底最初的那份悸动,很认真地出言解释道:“王爷,王七七只是因为看不过王驰他们的所作所为而已,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可谁知祁竹溪听到这话后眉宇间的戾气更甚了。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林七言,“王七七?呵,多谢萧小侯爷出言告知本王她的名字。”
“啊?”萧羡懵了一下。
他们不是认识的吗?
旁边的林七言朝着祁竹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不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介绍自己嘛。”
“跟萧羡就有时间介绍了?”祁竹溪克制不住地拔高了一些声音。
像是闺中小娘子在吃醋时的无理取闹一样。
边上候着的长安被吓得猛地瞪大了眼睛,旁边众人也跟见了鬼一样不可置信。
偏偏正在气头上的祁竹溪根本不想克制自己。
他向前走了一步,一字一句地质问着林七言。
“昨天晚上的那个男人又是谁?你也给他下蛊了?”
“现在呢?你是不是又看上萧羡了?待到七日后,是不是要让他也像丧家犬一样匍匐在你脚下?”
昨夜人被抢走的画面一直在刺激着祁竹溪体内的附悲,溃堤而出的嫉妒几乎淹没了他所有理智。
他一步步逼近林七言,眼尾血红。
“王七七,你就这么差男人吗?!迫不及待地勾着一个又一个,那些下作的手段看得真令人作呕!”
林七言浑身僵了一瞬,在附悲的影响下,祁竹溪的那些话就是拿刀子往她心窝子上捅。
她面上的笑容冷了下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很好,狗东西!
林七言又委屈又愤怒,虽然理智竭尽全力地拉扯,但附悲属实太强大了。
心脏像是被大手捏住一样疼得她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可即使如此,她依旧倔强地仰头直视着祁竹溪。
她不好过,他也不要想舒坦!!
“对!那就是事实!我告诉你,祁竹溪,我不仅给你下了蛊,我还给七八个男的同时下了蛊,每天忙得很,你就等着三日后憋成个阳痿男吧!!”
说完这话,她还尤不解恨,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之中抬脚踹了祁竹溪小腿一下。
力道不大,更像是闹脾气的小猫在虚张声势的亮爪子。
可却依旧撞得祁竹溪心尖都颤了好几下。
林七言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拉着萧羡就大步往外走。
她可还没忘记师父送给她的蜜糖呢。
可祁竹溪哪里会那么容易的放人走,林七言不过走了一两步,提着长刀穿着黑鱼服的禁军便拦住了她的去路。
但在气头上的林七言是万万不能招惹的。
她二话不说直接踢起地上的月杖接住,一路冲了过去。
被她拉着的萧羡从未经历过如此刺激的事情。
他是家里面的独子,从小四书五经,伦理教养的喂大,娇气自重的很。
偏偏他又极其向往快意江湖的侠客,做梦都想肆意叛逆地活上一场,但从来没有那个胆子。
可如今跟在林七言身后,切切实实地体会了一把刀光剑影的滋味。
又因为林七言实在过于轻巧灵敏,简直就和他在话本里面看到的大侠一模一样!
前面的林七言百忙之中抽空回头看了萧羡一眼,发现他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
那里面闪烁的光透着几分极为清澈的……愚蠢。
林七言:“……”这孩子果然不大聪明。
这边的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场面一步步走向诡异至极的地步,一时之间都呆若木鸡。
王墨安更是,先前林七言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虽然他话说得漂亮,但若要正面对上祁竹溪,再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
不过看如今的场面,那毒妇显然是惹恼了摄政王,既如此,那便更要乘机添把火了。
王墨安抹了一把眼睛,让里面的血丝更重,弓腰凑到了祁竹溪面前声泪俱下地哭诉。
“王爷,此女心肠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