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马蹄声像是响在心头上一般,催的人心生怯意。
被骄养着长大的萧羡哪里见过这副杀气凌然的场面,他吓得脸色微白。
却毅然而然地挡在了林七言面前,高声吼道:“所有人都后退离开!”
那边为首的刘棋狞笑,月杖一甩,顶部便滑出了尖刀。
萧羡看得瞳孔紧缩,他竟没想到,刘棋会无耻到这种地步。
只是他慌神的那一瞬间,跑在最前面的王驰已经挥起了月杖。
反正出事后刘棋会给他兜底,吓一吓这个懦弱无用的小侯爷也无伤大雅。
这般想法才出现在脑海里面的时候,一个马球破空而来,狠狠地砸在了他脸上。
王驰哀嚎一声,后仰时林七言纵马靠近,月杖又狠又快地砸在了他的胸膛上。
加之马匹受惊,颠簸时生生将王驰给甩了下来,正好摔在了刘棋的不远处。
急促奔跑着的马匹难以控制,刘棋面色剧变,声嘶力竭地想要控制住身下的骏马。
在千钧一发之时,嘶鸣着的马匹高高扬起前蹄,终于在离着咫尺距离时停住了步伐。
众人正要松一口气,却见林七言飞快的下马,一脚将王驰踹了过去。
马蹄落下,噗嗤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汗毛乍起。
尖锐痛苦的声音像是杀猪一样刺耳,隔着大老远的祁竹溪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
他撩开眼帘,却瞧见面前跪着的户部尚书脸色大变。
“王……王爷!”王墨安话都说不利索,“那似乎是家中小儿的声音……”
今日祁竹溪又去了趟厉王府,循着残余的蛛丝马迹寻到了这儿。
马场又是由户部出钱,工部筹建的。
两个尚书一听他要来,生怕是专门来巡查的,战战兢兢地一大早就专门在这儿候着。
如今那边有了异动,所有人都瞬间绷紧了心思。
祁竹溪眸光微动,抬脚最先走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下压的马蹄直直踩中了王驰的下体。
鲜血喷涌而出,瞧得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自主地并紧了自己的双腿。
就连场边那伤痕累累的女孩都看得微愣。
她被萧羡的人妥善安置在阴凉处,出血的伤口被仔细地包扎了起来。
听说是场上那姑娘吩咐的。
女孩愣愣地看着一切,眸中的水光盈上了一层又一层。
她先是不可置信,而后突然像是疯了一般狂笑出来,眼泪却大滴大滴地往下掉着。
“报应!报应!!”她狂拍着椅子的扶手,笑得绝望却又快意。
所有人都像是在看疯子一样看她,唯独林七言没有。
她肆意地站在阳光之下,偏头对上女孩的视线,明艳张扬得像是一朵绽放到极致的牡丹花。
那一瞬,无论是她注视着的人还是注视着她的人,世界好像在那一瞬间都尽数停滞,排山倒海的悸动侵没岁月,延绵不绝。
祁竹溪呼吸猛地一窒,心脏停滞一瞬后快得像是要从胸腔之中蹦出来一样。
他有些惊骇地后退了一步,近乎于手足无措的移开了视线,从胸腔中挤出来的呼吸又急又乱。
肯定又是因为附悲!
祁竹溪咬牙切齿地想着,可耳尖却像是晚霞一样红得厉害。
落后一步的众人不敢抬头惊扰贵人,只是在闻到血腥气的时候王墨安眉心一跳。
他暗暗抬眸朝着马场看去,在瞧清躺在地上一身血迹生死不知的独子时,瞬间目眦欲裂。
“驰儿!!”王墨安惊恐地哀叫着,颤着腿急急赶了过去。
那边坐于马上的刘棋也被吓了一跳,随即便皱眉低哧了一声“晦气”。
他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正好瞥见了王墨安的身影,立马甩锅。
“你是哪家的女儿?如此丧心病狂心狠手辣,竟然把人推来马蹄之下,真乃毒妇!”
萧羡一听这话简直气得快要跳起来,“明明是你们先动手的!”
“哦?那小侯爷是承认王驰是你们害死的喽。”
挨近的王墨安陡然听见了这句话,老泪纵横时恨意滔天。
他连忙差人将王驰抬下去救治,而后扫了一眼面前的众人。
萧羡和王驰都是他不敢得罪的存在,是以王墨安的所有矛头和愤怒皆数对准了林七言。
“不过是击鞠而已,我儿向来宽厚仁爱,你心肠是有多恶毒才会下如此重手啊!!”
王墨安弓着脊背凶戾至极的怒吼道:“杀人偿命!你该死!!”
林七言拉住了想要护她的萧羡。
因为她觉得这小孩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估计只会越帮越忙。
“不问缘由,不追根究底,这就是大人的为官之道吗?”
“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可说的?那是我儿子!他都成那样了你要我坚持什么为官之道?!”
他声嘶力竭地吼着这句话时,像是一个失去爱子走投无路的好父亲一般。
可林七言却嗤笑,“既然如此,那大人为什么就只揪着我一个人问呢?”
“刚刚你不是瞧见了嘛,马是刘棋骑的,事情的起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