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川岛梦子来势汹汹,马科长拽住徐来的衣袖:“老弟,你不是说这返程的物资是一批布匹,怎么...怎么是军...火?!”
徐来目光落在他手上,又视线上移,定定地看着马科长那双睁着还是很小的眼睛:“她说是军火,你就信了?”
“吓死我了。”马科长缩回手,拍了拍胸口。
徐来转身上船。
马科长停在原地,想早点开溜,可只走了几步,便被那些日本宪兵拦住了去路。
他只得又退了回来,心中在叨念着:徐来老弟,你可千万不要害我呐......”
马科长还没来得及继续唠叨,就见川岛梦子揪着徐来的领子往栏杆上推,急得他忘记了害怕,赶紧也上了船。
“梦子小姐,消消气,就算...也要等岩井总领事来...”马科长想冲过去,一看到川岛梦子用枪指着自己,又怯弱向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个空隙,被川岛梦子揪住领子的徐来,趁机一探手,然后手肘一弯,撞在她锁骨上。
她吃痛抬起一只手捂住受伤的锁骨,另一只手抬起手腕对着徐来就是一枪。
徐来侧身躲过,飞起一脚,正好踢在她的手腕上,那支王八盒子在她一声“啊!”的惊叫声中,掉落在甲板上......
“马科长,我们走吧。”徐来正眼都不瞧一眼跌倒地上的川岛梦子,只是弯下腰拾起那把掉落在地上的手枪.....
这样的傲慢看在川岛梦子眼里,简直就是天大的侮辱!
她一咬牙,手掌撑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双掌往徐来后背袭来。
徐来感到后面有掌风,在闪身躲过的同时,抓住马科长的胳膊往旁边一甩,一不小心就碰到了栏杆边上,痛得马科长直呲牙咧嘴.....
川岛梦子一击未中,反身旋转后踢一脚。
眼看就要踢中了徐来的小肚,徐来皱眉,手一抬一抓,便紧握住她的脚踝,然后往自己怀里一拖,她一只脚站立不稳,便“啪”的一下,来了个五体投地.....
徐来这才蹲下来,用枪顶住她的脑袋:“梦子小姐身手灵活,可惜.....”
“可惜什么!”川岛梦子被他用枪指着脑袋,心里那个火大哟,面上再也挂不住的扭曲难看,她盯着他,一脸的不服气。
徐来抽出她腰间的军用皮带,将她双手反锁在后背:“可惜力道不够,这力道不够呢,就是平时欲火旺盛所致,得节制一下,否则虚了身子,成了无用之人,那...啧啧啧...”
“哎呦,徐来老弟,你还跟她啰嗦什么 ,赶紧扶我起来。”马科长想扶着栏杆起来,手却一点也使不上力,一看双手被栏杆撞得起了淤青,一点力都使不上。
徐来拉着被军用皮带反锁的川岛梦子起来时,那帮在船上搜查完的日本宪兵从船舱内抬出了十来个已经撬开的木箱。
“你放开梦子小姐。”其中一名日本宪兵指着徐来大声喝斥道。
徐来嘴角微撇,将川岛梦子往前一推。
几名日本宪兵连忙上前替她解下束缚她双手的军用皮带。
徐来这才转身去扶起马科长。
“轻点,疼...”马科长颤颤巍巍站起来,眼睛就盯在那十几个一字排开的木箱子:“徐来老弟,这木箱里面不会装的烟土吧?”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徐来双手抱胸,算算时间,这重要人物也到了该出场的时候。
面对荷枪实弹的日本宪兵,马科长哪敢上前半步,只是低头装什么都看不见。
当川岛梦子冲到徐来面前,想要回手枪时,三浦三郎、土肥原贤二和岩井英一已经赶到了货轮上。
三浦三郎先于两人疾步走到川岛梦子身侧,跟她低语了几句后,她脸刷的一下白得像一张纸:“八嘎!徐桑,你把军火在航行途中就转移到另一艘货轮上了!”
“梦子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也可以乱说,可乱攀咬人就不可爱了。”徐来又冷笑着转头看向三浦三郎:“三浦将军,定是叶秘书给你打了小报告吧?!”
三浦三郎面色一僵:“叶桑他...他也只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那是不是我也可以跟岩井总领事说,是叶秘书在途中贩卖军火?”徐来将手枪抛还给川岛梦子。
岩井英一赶紧上前打圆场:“我是要徐桑去汉口贩了一些枪械,就这区区十几箱,还不至于......”
“是啊,要不是你们军部不按时发放总领事馆的枪械,岩井总领事哪会从自己的私款中拨出钱来购买枪械,以保领事馆的安全?”
徐来略带嘲讽扫了三浦三郎一眼,视线落在了一言不发的土肥原贤二身上:
“土肥原将军,您可是大公无私的人,您来评评理。那叶秘书既有妻室,又明知子悦是我的心上人,还与她私下往来...”
说到这里,徐来的眼眶都微红起来:“这次他真是用心良苦,为了想独占...竟然这般诬陷于我.....”
“哦?竟有此事?”土肥原贤二不得不开口:“那徐桑可有证据?”
徐来面带难色:“这事...唉,我真是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