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马这场争斗,最终以宁家人多取胜。
杨老大怒极想要找谢酒发脾气时,无为和吕康一人一边执剑守着马车,表情冷厉似索命阎罗。
这一对怂包的父子在再次上路时,只得共乘一起,这速度就比先前慢了许多,也更疲累,休息的次数就越多了。
杨凡又一次叫喊着要休息时。
赵德宝眼里露出一抹不耐,可也不好不让他休息。
关键是,每次杨凡叫喊着要休息时,逍王爷都很配合的喊停了大家。
顾逍看向他,“赵公公事务繁忙,与其陪着我们耗时间,不如先行回京,也比这风吹日晒得舒坦。”
赵德宝道,“王爷何不与咱家一道先行呢?”
顾逍眸色淡淡,“这些人与我同出玉幽关,若路上有点闪失,只怕届时罪责又少不了要赖到本王头上,以往素来如此,想必如今也不会有多大改变。”
且本王多年未出过玉幽关,难得有机会欣赏这一路美景。”
赵德宝知道逍王想留下的目的是为谢酒。
但他所言也没错,逍王在京城的那些年,但凡与他有一点关联的事出了岔子,皇后母子三人和曹家都会将责任推到这位爷身上,甚至有些毫无牵扯的也会捏造证据赖在这位头上。
这几家人若在回京路上出点事,逍王被责怪是逃不掉的事。
这便是后娘手底下讨生活的不易。
不过,逍王一个王爷还轮不到他一个太监来怜悯。
他也确实得早些回宫,一路从最低等的杂役爬到陛下跟前不易,宫里眼馋他位置的不少,离宫太久还真怕出乱子。
陛下让他无论如何说服逍王回京,可没说必须同他一道回家。
逍王如今都走了大半路程,又有谢酒在,他是不可能再回玉幽关的了,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他躬了躬身,“那咱家就先行回宫复命了,王爷您一路小心。”
顾逍微微颔首。
休整好,再次启程时,赵德宝就带着传旨队伍先走一步了。
一行人又走了三日,顾逍留下几个护卫,也带着自己的人快马往京城去了。
等马跑远后,杨凡不满抱怨,“王爷就留这么几个护卫,万一遇上土匪强盗什么的,能护得住我们吗?”
宁大公子翻了白眼,“真是好大的口气,还真把王爷当成自家护卫了,他恰好与大家一路同行回京,护到如今,还留了几个护卫已经是很关照了,也不看看究竟是谁一路喊着休想。”
两人这一路没少吵架,已经到了互看生厌的地步。
杨凡一听这话,就怒了,扬起手里的马鞭就要抽在宁大公子身上,“偷马贼,你管天管地还管起我说话了,我要休息还不是你偷了我的马。”
宁大公子抱着幼弟附身一躲,避开了这一鞭。
但马儿没避开,鞭子落在它身上,发出一道嘶鸣,马儿便冲了出去。
宁大公子没防备,险些让幼弟从马上摔下,他忙抱紧了幼弟,手中的缰绳却松了。
兄弟俩被快马颠簸眼看着就要掉下来,吕康踏着轻功将两人救下,又飞身上马,将马堪堪勒停。
马冲的那样快,没有武功的宁家兄弟若从马背上摔下,不死也会落得残疾。
宁夫人见儿子被救下,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很快,她疾步下了马车,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就往同样下了马的杨凡身上抽去,“杨凡,你何其恶毒,竟害我儿性命,我与你拼了。”
流放的生活改变了她的性子,也让她更加珍视家人性命,而杨凡却险些害死她的两个儿子。
她拼尽全力抽在杨凡身上。
疼的杨凡也顾不得她是女子,一把夺了她手中的棍子,反手就打在宁夫人身上。
与宁夫人同坐一辆马车的其他宁家女眷,与她离得最近,也忙上前帮忙,杨老大见不得儿子被一群女人打,原是想拉架,却被后面赶来的宁家男人压在身下揍了一顿。
胡氏虽被杨凡伤了心,见儿子被一群女人打,她下意识还是想上前帮忙,但触及谢酒眼底的萃芒,她顿住了脚步。
谢酒的眼神让她莫名觉得,只要她加入了那场群架,她就会被她丢下。
丈夫和儿子都厌弃了她,在他们准备回京的时候,他们谁都没有想过要带她,她甚至给杨凡下跪,都未换来他的一丝松动。
那是从她身体里生出来的孩子,她算计过许多人,也害过不少人,可她对长子是付出了一腔真心的。
但,在她遭遇那些磨难时,这个孩子给她的只有绝情。
她缓缓转身,一步一步往马车走。
这场架死不了人,顶多是受些伤,他们先对我不仁的,她这样安慰自己,又坐回了马车。
她不能被丢下,她再也不愿过穷苦日子。
这场架没有持续多久,顾逍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