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墨北没受伤,思天磊内伤颇重,五官血肉模糊。
而思慎行,怎一个惨字了得?
他们没想到,来一趟京兆府大牢,却伤的伤,残的残。
思墨北血气方刚,咽不下这口恶气。
“父亲,这个仇一定要报!我想个万全之策,把丫丫偷回来……”
“若不是你们伤害丫丫,又怎么会受伤……为什么你们总是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丫丫身上?”思泽宇痛心疾首,说半句就快窒息了。
“我们受伤受辱,都是那孽障害的!”思天磊的嘴变形了,说话时一歪一斜,很是滑稽,“老四你遭受牢狱之灾……也是那孽障克的……”
“是你们咎由自取!”思泽宇心力交瘁,不想跟他们浪费唇舌,“滚!我不想看见你们……”
父子三人回到别院,思明皓立马医治他们。
思明皓静养了几日,伤势好一些了。
思慎行的左臂被削断,就算是太医院和名医,都没办法接驳回去。
但思明皓是雪神医的高徒,自有独步天下的接驳医术和药方。
还有,思慎行的双目受到暴击,眼球爆裂。
若非思明皓医术高明,而且医治及时,只怕他就失明了。
思天磊又添新伤,脏腑疼痛,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苦不堪言。
一家子,就剩思墨北暂时是个全须全尾的了。
众人唉声叹气。
思洛雪得知二哥哥受伤,由侍女抱着,赶来看望。
“二哥哥,是不是很疼?我给你吹吹。”
她的小奶音娇娇软软,宛若一泓清泉,汇入思慎行焦灼的心田。
他心里很受用,低声道:“二哥没事,不几日就好了。”
他的双目缠着柔软的白布,看不见她,只能用手握着她的小手。
“爹爹,大哥哥,二哥哥,你们不是去看四哥哥吗?为什么会受伤?”
思洛雪听侍女说了,跟那死丫头有关。
她就是要提起这件事,让他们想起丫丫又害了四哥哥。
思天磊气得不想说话。
思墨北宽慰道:“雪儿,你不必担心我们。你回去歇着,好好养伤。”
“对了,四哥哥为什么被关押在大牢?”思洛雪担忧地问。
“老四咎由自取,雪儿你不必担心他。”
他替雪儿不值。
雪儿这么关心老四,他却只想着丫丫,处处为你丫丫说话。
思洛雪的额头包着白布,眼眸滴溜溜地一转,“明日我去看看四哥哥,四哥哥离家好几日,我想四哥哥了。”
父子几人极力反对,劝了一大箩筐的话,才让她打消了念头。
“大哥哥,我想妹妹了。妹妹在摄政王府过得好不好?这两日你们可有见过她?”她一脸的单纯无邪,“不过,妹妹有小世子的关心和保护,定是极好的。”
思天磊恨恨道:“雪儿,你就当那孽障死了。”
思洛雪撅起小嘴,“妹妹好好的,怎么能当作死了呢?爹爹你不要这么说妹妹。”
思墨北吩咐侍女,带雪儿回房歇息。
她乖巧地离去,心里涌起一股阴谋得逞的得意。
思慎行支撑不住,昏昏地睡了。
“父亲,若我们远离丫丫,跟她断绝关系,她应该不会克着我们了吧?”思明皓明白一个道理,胳膊肘拧不过大腿。
就算他们没受伤,也根本斗不过权势滔天的小世子。
“父亲,不能报仇,那不如避着点吧?”思墨北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先养好伤再说吧。”
思天磊筋疲力竭地离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相信,总有报仇的机会!
……
苍凌舟处理完公务,夜深了。
他来到丫丫的寝房,给她掖好锦衾,整理好放飞自我的头发,再摸摸她软嫩的小手。
他的眼底眉梢漾着幽微的轻笑,无比的宠溺。
小奶包咂摸咂摸小嘴,软软地嘟囔:“小哥哥,好好次。”
他失笑,伸手点点她精巧的小鼻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小世子好好吃呢。
小公鸡醒了,豆豆眼眯瞪着,想着小世子赶紧滚,莫要打扰它睡觉。
终于,他走了,它把自己蜷缩成一只血媚娘。
夜色如墨。
一道黑影疾风般飞掠而过,飞入苍凌舟的寝房。
黑影吹出一团黑气,黑气疾速飘向床榻上的人。
就算是天崩地裂,那少年也不会有半分感知。
眨眼间,黑影潜入丫丫的寝房。
小公鸡立马警醒,焦急地咕:“丫丫快醒醒,桃花精来杀你了!”
丫丫被尖厉的咕吵醒,懵逼地爬起来。
原来,桃花精长这样。
桃花枝的枝干是寻常女子躯体的两倍大,脸庞跟人差不多,五官却好似整容过度,辣眼睛。
它没有四肢,却有数十个枝丫,点缀着朵朵桃花。
桃花精不由分说地袭出花瓣雨。
这花瓣雨根本不是妙龄女子期待的那种浪漫诗意,而是裹挟着可怕的妖气,邪恶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