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舟端酒杯的手狠狠一晃。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拍了拍身边的椅子:“怎么饿得这么快?那就先过来先吃点东西垫一垫。”
“好。”松似月乖巧地走到他身边坐下。
顾之舟夹起一筷子牛肉,放进松似月盘子里。
松似月朝他甜甜一笑,没心没肺吃了起来。
慈爱叔叔和乖宝宝的人设,非常站得住脚。
“小孩子长身体,都饿得快!”赛神仙一边给顾之舟赔笑,一边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小声央求,“祖宗,你只要把顾小姐陪高兴了,爸爸再给你买两个联名款包包好不好?”
赛凡凡“切”了一声,悻然坐下。
赛神仙把椅子往顾之舟那边挪了挪,“那个顾总,咱们边吃边聊,咱们酒店的规模……”
赛神仙殷勤地介绍着,顾之舟端坐一旁,一边给松似月夹菜,还时不时点头表示赞许。
身边的小女人,屁股像是扎了麦穗,挪动来挪动去。
顾之舟自然知道她为什么不舒服。
西装外套对她来说太大了。
为了护住前胸,她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攥着领子。
那领子被她皱巴巴团在手心,顾之舟很自然就联想到床单的下场。
他心猿意马,只盼望着这遭瘟的酒局快点结束。
吃完三块牛肉、两只包子、一整条小青龙后,松似月终于美滋滋打了个饱嗝。
顾之舟没再给她夹菜。
刚想找个借口快点离开,赛神仙就擦了擦脑门的汗水:“顾总,那您要是觉得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就找个时间把合同签了吧?”
顾之舟吓了一跳,心想果然红颜祸水。
刚才赛神仙开合的嘴巴,像是一场热闹的哑剧,他竟然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赛神仙混迹商场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不用赘述。
眼珠一转,以为顾之舟的迟疑是自己让利不到位:“顾总咱们单独聊聊?”
说完朝顾之舟做了个“请”的手势。
上面空荡荡,下面黏腻腻,松似月实在太难受了。
但她也知道顾之舟生意上的事情,自己不好插手,于是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叔叔,让司机先送我回去吧,我困了。”
不等顾之舟说话,赛神仙猛地踹了一脚赛凡凡的椅子:
“凡凡,你去给顾小姐布菜,顺便看看她还要吃些什么,顾小姐千万别客气……一会儿就走……稍等啊……稍等……”
动作粗鲁语气温和,强烈的反差让顾之舟和松似月都愣了愣。
赛凡凡翻了个白眼,顺手拿了一只螃蟹:“小妹妹,姐姐给你剥只螃蟹好不好?”
松似月:“……”
顾之舟大手在松似月脑门上抹了一把:“你乖乖的别乱跑,叔叔去就来。”
松似月:“……”
顾之舟和赛神仙并没有走远,只是去了屏风后面的茶室。
赛凡凡抬起下巴往他们的方向看了看,螃蟹“啪嗒”一声被她扔回盘子里.
顺手抄了一瓶红酒,给自己和松似月一人倒了一个满杯,挑衅地抬了抬下巴:
“敢不敢?”
虽然妆容又厚又浓,但眼神里的稚气骗不了人。
松似月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可不知怎么的,看到赛凡凡,她突然就想起两年前自己刚失去父亲的惶恐和无措。
于是多嘴了一句:“小孩子还是少抽烟喝酒为妙。”
赛凡凡先是一愣,扯着自己的衣袖闻了闻,然后嘴巴一撅,明显不乐意:“多管闲事。”
松似月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到底喝不喝?”赛凡凡不耐烦了。
“我不想喝酒,我劝你也少喝。”松似月拢拢衣领,看了看手上的腕表。
“没劲!”赛凡凡仰头靠在靠背上一脸不耐烦。
松似月也懒得说话,干脆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闭目养神。
没想到赛凡凡也跟了过来,她凑进松似月耳边:“爽吗?”
松似月冷不防吓了一跳:“什么?”
“包房都能搞起来,牛!”赛凡凡朝松似月竖起大拇指,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你这小孩什么乱七八糟……”被一个小孩当众拆穿,松似月觉得自己脸颊像是要烧起来了。
赛凡凡得意地哼了一声:
“我瞎没瞎说你心里有数,也就是赛神仙那直男癌晚期看不出来。叔叔,我信你个鬼,姓顾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看你那眼神恨不得吞进肚子里,哪有长辈那么看晚辈的。”
松似月羞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脸红什么?看你那点出息,”赛凡凡脑袋枕着胳膊,一副过来人的口气,
“你经验太少,内衣扯坏了干嘛要塞进他袖子里?扔进垃圾桶就好了,这里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谁知道是你的?还有,裤子弄脏,找前台要就好了啦,我们酒店别的不行,这方面服务一流的好不啦!”
她连珠炮一串输出,松似月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看不出来,顾叔叔看起来一本正经,居然还是个闷骚,”赛凡凡感慨完,警惕地往屏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