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师尊不想徒儿,也没有关系。”花九一点一点凑近男人耳旁,仿佛无意,气息流连在对方耳垂下。“只需要徒儿一人主动些就行。”
双方皆是感受到了电流流遍全身,战战兢兢,毫无抵抗之力。
双手先是顾着支撑小徒儿细瘦的腰肢,盈盈可握,柔软带来的触感和脸侧敏感使得手背上的筋络凸起,一直延伸至指骨关节。
喉结无声滚动,身体莫名躁动,多亏他修为深厚,堪堪压下。
屋里光线不甚明晰,虽不能看见钟离辞应有的状态反应,凭感觉来说,对方动容过一瞬。
贴近钟离辞脸侧时,花九还感觉得到温度上升趋势,刚暗自窃喜,结果凉了……
没错,耳朵的温度以肌肤可感的速度降了下来,而且愈发冰凉。
花九:……天杀的,钟离辞不行啊。
难道是他不够秀色可餐?
瞎想什么呢,他现在的身体条件才十四岁,都还没长开,难怪师尊他老人家不行。
换做现代,十四岁连毛都没长齐,欺负小孩子,可是要被请进‘橘子’尝鲜的。
这一想起小孩子,他隐约记得,初来这个世界时,他好像还是个婴孩?
“师尊,徒儿若是回到天界,等神魂一归位,那我岂不是又要变成那襁褓中的……”花九道。
“为师也不能确定,一切随因果变化,就算那样又如何,小九永远都是为师的亲徒。”钟离辞不以为然道。
花九卡壳一下道:“那不一样,徒儿……不能说话,不会行走,还怎么孝敬师尊?”
“为师不用你做什么,你好好待在天界慢慢成人,日后当一个闲散太子,只管做你顺心的事。”
花九内心感慨:怎么可能闲散顺心呢。
窗外夜色静谧,走廊偶有经过的侍卫奴婢闲侃交谈之声,微乎其微。
而在这时,门被叩响,力度不轻不重,节奏规律。
花九还坐在钟离辞腿上,并不慌张。
门外静下片刻,终于开口:“阿九,兄长知你还未睡。”
“方便打开门么。”
“兄长,我已在床上躺下了,能否明日再聊?”
花九说完,搂上钟离辞的脖子,继而充当钟离辞的人形挂件。
毕竟,只要司徒弘亿自知者明,就会懂得起。
不尽然,司徒弘亿仍旧不肯离去,道:“阿九,兄长想进来看看你,平常你不会拒我于门外,今夜怎的……”
钟离辞安静端坐,周身温度再一次出卖了他。
他就知道,“兄长,我今夜实在不方便见你,你走吧。”
“可是身体不适?”屋外声音略微急促起来道:“小九乖,把门打开,兄长进来帮你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开始循环播放一首魔性之歌——不开不开我不开……
腰上蓦然吃痛,花九防不胜防,硬生生叫了出来。
及反应过来后,花九忙道:“兄长,我没事,别……”
“屋里是谁,滚出来。”司徒弘亿喝道,人还未进屋,本命剑倒先替主人现身,不给人时间反应,剑风猛然击来,剑尖直刺钟离辞的首级。
“师尊!”花九虽看不清是什么东西飞过来,但随着距离拉近,听声音,甚是熟悉。
好像是司徒弘亿时常在他院门前舞过的那把长剑,名唤长行。
千钧一发之际,剑指面门两指的距离。长行剑被一股灵力掀翻至屏风脚下,“哐当——”跟大地亲密相贴,又同时响起两声不同音色的坠地声。
“长行?”
宝剑还没有完全打开灵智,奇怪的是,居然能听得懂它主人以后,他是第二人的话。
宝剑嗡鸣几声,再没动静。
他心下一跳,想起身点灯查看。
钟离辞由着他,抬手一挥,烛火跃起,房间顿时明亮起来。
待眼睛完全适应,便看到长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怎么断了……师尊,你看看它,能修好么?”花九有些茫然,来到本命剑身边道。
钟离辞淡淡看了一眼,道:“不能。”
“这样吗?”
钟离辞不语。
本命剑乃修士第二条性命,损,则命去半矣。
这是司徒弘亿告诉他的。
现在长行剑断成两半了……
少年自顾自说:“兄长定然福大命大,等他把剑修好,这样他也能好好的了。”
说话人根本没注意到此言有何不对。
他余光偏向钟离辞道:“师尊修不了剑,救人应该可以。”
“是吧,师尊?”
钟离辞终于起身,行至少年面前,“你身体不适。”这癔症又开始了。
“为师带你走。”
少年低头小心拾起剑的两段,脑子混沌不清。“师尊要带我去哪儿?”
他此刻最不敢的就是出门,因为一出门,便会看见他不想看到的。
没有人告诉他,攻略的主角npc要是陨落了,他该怎么办。
理论上讲,npc被另一个npc意外弄死,那原先的任务进度就无法完成,那么,是不是可以算作他已经完成的部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