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宋棠现在的态度过于冷漠,那几个混不吝的男人一下子震惊起来。
脸上热燥燥的,很难相信宋棠居然敢随便动手,可是现在,事实就摆在他们的眼前,宋棠确实敢动手,而且力道很大,藤蔓鞭子抽在他们的脸上,留了一道血红的印子。
宋棠把藤蔓鞭收在自己的腰间,看起来就跟条腰带似的别无二样,随后才道:
“若你们这病是个人不具传染性的,就算曝尸荒野我也绝不会多管闲事,你们不妨仔细想想,最近晚上睡觉是不是总有口干舌燥、喉咙发痒,甚至喘不过气的症状?这不是鼠疫前兆是什么?还想活命,就听我一次,迅速和赵家庄的人隔开,单独生活几天。否则不仅害了全家人,等你们一死,我还要拿火烧了你们的尸首。”
“宋棠,你别吓唬人……”
“有没有吓唬你们,自己身上会有感觉,不必我多说,好狗不挡道,让开!”
宋棠今日来小溪村,是找袁旺财的,不是跟赵家庄这些人打太极的。
要是再拦路,就不是一鞭子那么简单。
宋棠绕开那些男人径自往前走,并且随时防备着,如果这几个男人敢轻举妄动,自己手里的藤蔓鞭子可不是吃素的,非把他们抽成猪头不可。
赵家庄几个混不吝的男人被宋棠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们信她吗?”
“信一下吧,这娘们可是烧死过狼群的,要想杀咱们早动手了,没必要开口诅咒。”
果然还是鞭子管用啊,这不,一鞭子过去几个混不吝的混账,脑子都清醒许多了。
说到这里,男人们藏好对宋棠的怨恨,纷纷往赵家庄落脚的地方赶去,收拾包袱先离开,单独在外头扎个营棚过几天日子,等情况好转了再说。
可宋棠让他们多喝热水,他们现在又该去哪里弄水呢?
问题一来,宋棠知道他们也没别的心思找麻烦了,只是她和几个混不吝起冲突的事情,早让赵家庄一些人听到了,瞬间浩浩荡荡二三十个人都找了过来。
看见这些村民,宋棠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步伐更是快了许多。
但饶是如此,她还是被那些赵家庄的村民追上了。
“宋娘子,你走那么急作甚呀,咱们都好一段时间没见了,来,叙叙旧呀!”
“就是就是,之前你不告而别真的太不够意思了,那可是狼群,万一又回头把咱们吃了怎么办?宋娘子,当初要不是你自作主张先走一步,咱们全村人不至于赶上水流急的时候过河,那时候又淹死了几十个人呢,咱们赵家庄如今就剩下九十来人了。”
敢情这话说得,像是宋棠害死了赵家庄那些人一样。
不少人赞同的点头:“是啊,以后宋娘子你有什么计划,要提前跟我们商量才是。”
宋棠闻言冷笑连连,昏了脑袋吧?
她看了看赵家庄这些村民的状态,许是走了大运气,存水和存粮都足够,典型的吃饱了撑着。
见宋棠不说话,立马就有人切入正题了:“宋娘子,你刚刚说赵四他们几个人干嘛了?染上鼠疫……?没事吧他们,咱们离小溪村那群病痨鬼这么远,怎么可能被传染,是不是你看走眼了?”
“对啊,你在仔细给我们瞅瞅,要是我们真被那群病痨鬼害了,你也好早日给我们治疗才对。”
不少人伸出了手,想让宋棠帮忙把脉。
宋棠仍然是不回答,她在想,怎么可以有人这般厚脸皮?
她就搞不懂了,这些人和自己关系很好吗?
而且,他们现在是栖息在小溪村的地盘上,说一句寄人篱下都不过分,结果这些人倒好,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一口一个病痨鬼,口德都不修了?
赵家庄这群人见宋棠跟哑巴似的,还是不讲话,登时来了火气:
“不就是会点医术么,指不定是什么半吊子水桶,让你给我们先治疗,有这么困难嘛!姓宋的,以后这小溪村可是我们赵家庄的地盘,你如果想留下来……”
“袁村长,刚给他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这些人狼子野心,想吞并你们小溪村的财产呢。”宋棠挑眉大喊了一声。
众人吓了一跳,齐齐回头,哪见得到什么袁旺财啊,分明是宋棠搞声东击西。
“你耍我们——”大家伙都气坏了。
宋棠却双手抱胸冷笑道:“赵家庄的,我跟你们萍水相逢,没什么恩怨,大家既然遇到了,那就最好装作不认识。要是再来我面前群魔乱舞,就别怪我去袁村长面前打小报告了。”
“你……行,要跟我们撇清关系可以,你先帮我们挨个看看,到底有没有患上鼠疫!”赵家耆老杵着拐杖,气呼呼地站出来怒瞪着宋棠。
宋棠上下把他干瘪的脸庞一打量,啧了声:“大事不妙啊老人家,你命不久矣了。”
“什,什么?”赵氏耆老眼前一黑。
宋棠一本正经:“你的印堂发黑、瞳孔收缩,恐怕是……算了算了,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啊,赶紧回去准备后事吧。”
赵家耆老抓住旁边的人大喊:“我不信这小娘们的话,乖孙你来帮爷爷看,爷爷真的印堂发黑,瞳孔收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