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棠刚走没影,铁龙就用胳膊肘杵了杵赵二郎。
“赵燕子好歹是你妹,她上山找你们,你们一家子真的打算躲着不见面?老死不相往来这事儿,说得容易,做起来难。”
赵二郎面色一沉,迅速扒完了食盒里的狼肉:“我上山看看,跟她说清楚,省得骚扰了宋娘子的清净,而且我娘也不想看见她了。”
“好好跟你妹说,到底是个小孩。”
“我有分寸。”
赵二郎觉得自己和赵燕子之间,是没什么兄妹情分的,谁逼谁还难说呢,横竖都已经撕破脸面了。
放下碗筷,赵二郎飞快地往山上跑去,他和铁龙已经在山下‘隔离’七八日了,要得瘟疫早得了,所以现在他根本不担心会不会连累山上的人。
赵二郎飞速在山林里面寻找,几乎是顺着宋棠刚刚走的道,再走了一遍,没多时果然看见了赵燕子的身影。
赵燕子远远听见了脚步声,还以为是宋棠回来了,正打算傲娇一番,结果回头就看见赵二郎,两只眼睛顿时放光了。
“哥!我正找你呢,你们几个来了这边,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呐,咱爹可想你们啦!”赵燕子高兴地迎上去,这啊,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二哥身上穿的是新衣裳吧?
有男装,那肯定就有女装给她这个妹妹准备着咯。
赵二郎打量了一眼赵燕子,不仅没瘦,还胖了一点,呵呵,看来他们一家走了之后,赵全德几乎是掏心掏肺对待这个女儿了。
见她过得好,赵二郎心里也松快了很多,因为不止王氏心里惦念着这个女儿,他这个做哥哥的,也生怕妹妹跟在赵全德身边,吃不好穿不好。
赵二郎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里面带着一丝冷肃:“我听宋娘子说你上山找我们?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们了吗,二哥哥,咱们到底还是生分了。”
赵燕子伤心的说道,“其实自打你们走了之后,我和爹都挺想你们的,听小溪村那些病痨鬼说你们来了,爹立刻就让我上山寻找,把你们都带回去,省得在山上风吹日晒的,太辛苦了。真的,爹爹很想你们。”
呵呵,这话说出来连鬼都不信,让他们回去不过是想报复他们亲娘罢了,真当这些年他们这些做儿子的,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家暴男做父亲吗?
“你回去告诉他,我们在山上过得挺好,等有空了自然会去看他,至于其他的,没什么大事就不要来找我们了,燕子,你既然选择跟了爹,以后没事的话,最好不要因为爹的事情来找我们。”
赵二郎也不是真想跟赵燕子断绝关系,这么说吧,如果赵燕子出于孝心,真诚的想要探望王氏,他们欢迎,但前提是,这份孝心不是赵全德逼出来的。
自觉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赵二郎做了个请的动作,让赵燕子打哪来回哪去。
见他这个态度,赵燕子脑中灵光一闪,骂道:“我懂了,二哥哥,是不是宋棠那个贱女人勾引了你们?你们兄弟几个该不会都成了宋棠的裙下臣吧!我就说嘛,哪有女人做逃荒队长的,那个荡妇想要坏你们的清白——”
“啪!”赵二郎忍无可忍,一个耳光抽了过去。
“你打我?”
赵燕子傻了,愈发觉得自己是说中了痛处,才让赵二郎这般生气的。
赵二郎捏着拳头,面色铁青:“宋娘子对我们全家都有恩,你怎么能这般编排?我们男子沾上这种事情,顶多被说几句风流,宋娘子却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赵燕子我告诉你,我们和宋娘子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谁信啊,你们跟条狗一样听她的话,赵二郎,你为了一个女人打我,以后我再也不要叫你哥哥了,我这就回去告诉爹,就说你们被宋棠那贱女人迷了眼,哼!”赵燕子哭诉着往下飞奔。
等着吧,她不会让赵二郎,更不会让宋棠痛快的。
赵二郎看着赵燕子的背影,恨恨跺了跺脚,真不知道赵全德给她洗了什么脑。
宋棠哪里知道自己无形中,又被人泼脏水了,她一路往前走,终于见到了小溪村的全貌。
小溪村的地理位置其实挺好的,两面环山,两面环河,是一处有山有水的好地方,只可惜染上了瘟疫。
“唷,这不是宋娘子吗,你们也顺着这条道一块走呐?早这样咱们干嘛不一起走呀,咋,你那小队伍就剩你一个人了?其他人全死了?”
宋棠刚到村外,赵家庄逃荒队几个眼尖的男人,立即翘着二郎腿打趣起来。
“我这边的人死没死,不知道,但我只知道你染上鼠疫不自知,离死不远了。”
看来小溪村的情况比她想象中要严峻许多,这些赵家庄的村民,一个个都在村外扎帐篷落脚,没有进过小溪村。
但饶是如此,这几个男人还是多多少少,面上带了一些鼠疫的症状。
宋棠一本正经说的话,本意是忠告,让他们赶紧有多远走多远,趁着症状还不严重,及时和别人隔开,多喝点热水没准还能保全一条性命,否则就等着见阎王去吧。
但这几个赵家庄的汉子,却觉得宋棠是在胡说八道,故意找这些话来咒他们,登时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