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娓娓道来,让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听着她说话……
很多人不自禁地微微点头赞同。
秦琴说:“其次,这张纸符——虽然宝霰姑姑说,是从慧妃娘娘身上落下来的。可到底一家之言。慧妃娘娘身怀六甲,如今要是有点什么冬瓜豆腐的,一尸两命,非同小可。只怕皇上会怪罪,到时候,不会怪别人,只会怪皇后娘娘。后宫里多年没有皇子皇女出生,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怀相好的,却被生生打杀,最终却只是为了给没过门的七皇妃出气。皇后娘娘,您是聪明人,您不妨仔细考虑一下,这里头的得失?”
“最后,就是苏郡主了。苏郡主马上也要嫁入皇家,是明媒正娶的皇家媳妇。如果进宫就顶着跟母妃不合的帽子,也不知道这段姻缘,是孽缘,还是良缘?那么,以后是不是,只要再有后宫美人妃嫔不如苏郡主的意思,都只能是被任意磋磨?”
其实这会儿,秦琴压根就开始胡说八道,但偏生这么一句一句一句的,把皇后的心给说得乱了。最后没憋住,连声喝止:“大胆!大胆!!给本宫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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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嬷嬷纵身扑向秦琴,抓住她就要摁地上开干。
慧妃突然直起腰来,大声道:“秦县主说得没错!这张纸符,臣妾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凭什么就宝霰一句话的,就判定是臣妾的了?!离这张符纸近的人,不还有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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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气得昏了头,脑门子上青筋鼓起老高,冲口而问:“谁?!”
慧妃指着苏云锦说:“还有她啊!”
皇后乐了:“哈!怎么可能!”
秦琴道:“皇后娘娘,看来您很迫不及待地想要慧妃娘娘一尸两命啊?”
皇后的脸顿时扭曲:“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含血喷人!”
眼角余光已捕捉到被小椿一路扯着飞跑向这边的苍老身影,秦琴豁出去了,大声道:“难道不是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岳飞当年怎么收到的十二面金牌!皇后娘娘,您想要慧妃死,何必那么麻烦,搞一张七窍都弄错了位置的紫符纸出来!紫符纸是要天师道受箓了的正经高功才有的,哪儿能是凡夫俗子能拥有?!您直接拿出您的凤印来,赐个白绫下来,不也就是了!”
慧妃捂脸道:“秦琴,你是想让我死吗?”
秦琴:“……呃,不好意思,嘴瓢。”
但,林院判已来了。
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白着一张脸,看着院子里的众人,很是手足无措的模样。皇后正好就坡下驴,忍着气道:“林院判,麻烦您给苏郡主请个脉。她刚才——晕过去了。”
苏云锦那表情,别提多精彩了,就跟被架火上烤似的。
可是,林院判在,她不能挣扎,更不能抗拒。硬着头皮被林院判诊了脉,林院判眯着眼,掉了一堆书包,末了道:“郡主秉性柔弱,不堪操劳。连月来似是操心过度,加思虑无常,伤了元气,乃至容易眩晕。需药石细细调理一年半载方可。那眩晕之症,似是从此而来。不过,这种眩晕,天旋地转有之,要到不省人事至无法唤醒的程度……这么说吧,到了那程度,基本上可以准备后事了。”
苏云锦的笑容,肉眼可见地僵硬了。
皇后很是恼怒,瞪着苏云锦:“苏郡主,你在欺骗本宫?!”
把那符纸往地上一扔,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苏云锦大急,她没想到,皇后这么快就会卖队友,想要故技重施,假装晕倒。秦琴却凉凉的道:“你晕啊,我在你身后等着呢。”
她张开双臂,准备接住苏云锦,眼底全是毫不掩饰的嘲弄!
苏云锦:“……”
她眼泪“刷”的往下一淌,捂着脸道:“人家只是不舒服,你们就这样逼人家!我、我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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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一晃,就要往门外跑。
林院判跺着脚,叹着气道:“皇后娘娘,休要纵容理会。这种符纸,本院判见过,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灵符,就是街头的小孩儿闹着玩的把戏,写好之后,贴在那些混小子后背上恶作剧的……苏郡主身子是虚弱,不过小孩儿家不懂事,不能吃苦,装个晕倒来逃避做法事长跪之苦,我们过来人也见得多了,就多担待下……”
絮絮叨叨,全是长辈的关爱。
林院判心底无私天地宽。
却没留意到,从皇后到宝霰,再到在场众多的命妇贵女,脸色那叫一个各种各样,精彩纷呈。
原本要维护苏云锦的皇后,那脸色黑沉沉的。
原本要维护秦琴的慧妃,挺起了腰,拼命往下压嘴角。
原本吃瓜的……
吃得更起劲。
皇后赏了林院判,命他对院子里的事情保密。苏云锦膝行几步,可怜巴巴地哀声道:“皇后娘娘……”
“别说了。”皇后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你不是身子虚弱么,用不着你来祈福了。你先回去。别的事……再说。”
苏云锦苍白了小脸,道:“娘娘……”
她满脸迷茫,并且不高兴。
她只不过想要团宠而已啊。
凭什么她们要那么较真?
不关怀问候一下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