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霰是皇后身边的研墨丫头,随着皇后入宫之后,也掌管账目文书,通晓文墨。捡起来拆开一看,大惊失色,“扑通”地对着皇后跪下,浑身发抖道:“回娘娘,这是极端恶毒的害人之物!奴婢不敢言语禀告,唯恐冲撞了贵人!请娘娘亲自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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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大声地说着,一边双手高高地把那纸符高举过头,呈给皇后!
宝霰反应这么大,大家不禁纷纷侧目。皇后接过来一看,勃然大怒:“可恶!这是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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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甩手,把那纸符掷于地面!
只见酱紫的符纸上,用朱砂画出一名女子的身形,头、面、胸、手、腹、会阴、脚底七处要害均被画上了红叉。女子身上,还写着一个生辰八字!
苏夫人哀嚎起来:“是我家云锦的生辰八字!!!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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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锦躺在地上,秦琴低着头看,竟看到她嘴角微微勾起,秦琴:“……”
拧眉不语间,上首已然大乱。苏夫人哭得晕死过去,皇后勃然大怒,拍着桌子:“哪里掉出来的符?!给本宫好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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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霰道:“娘娘,从发现纸符的位置来推测,只可能在一个人身上掉出来。”
皇后冷声道:“说!”
宝霰朝着慧妃看了一眼,很肯定的说:“就是慧妃娘娘!”
大家全炸了锅!!
“怎么可能!”
“慧妃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必要啊?!”
“怎么会没必要呢,苏郡主可是皇后没过门的儿媳妇。切人一指如断人一臂!我还觉得奇怪呢,怎么慧妃好端端的,要叫这么多人来斋戒祈福。这种纸符一旦进了寺庙里得了加持,越发的能够害人了。”
“哎呀我的妈啊,怎么会有那么歹毒的人!”
“请皇后娘娘严惩!”
“请皇后娘娘严惩!”
“请皇后娘娘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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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带头,一呼百应!
冷着脸,垂着眼,皇后说:“慧妃,你平日骄矜也就算了。本宫念你乃民间出身,不识轻重……因此数年来,每每宽宏大量,不予追究。可你如今竟是做出如斯恶行!”
慧妃跪下,脸色惨白:“皇后娘娘,冤枉啊。臣妾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定是有人想要栽赃嫁祸给臣妾的!求娘娘明察!”
在众人愤怒的声讨声中,皇后嫌恶地看着慧妃,说:“慧妃,你难道说是宝霰栽赃你?大家都看到,宝霰是跟着我最后才进来的,她为什么要栽赃你?她还是本宫身边得用的人,那岂不是说明本宫容不下你?”
一连几句,句句诛心!
慧妃垂下头,不吱声。
秦琴脑子转得飞快,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跪到苏云锦身边,俯身下去到她耳边低声道:“苏云锦,你别装了。快起来,我知道你在假装晕倒,现在皇后要拿慧妃作伐呢!”
苏云锦眼珠子咕噜转,呼吸明显粗重了些,没有理睬秦琴。
秦琴生气了,慧妃都八个月的肚子了,如果受到什么惩罚,可是一尸两命的!她手里捏了一枚银针,对准了苏云锦的痛穴,道:“得罪!”
一针戳下去!
“来人,给我把慧妃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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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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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威严下令和苏云锦的惨叫异口同声,还是苏云锦的动静更大一些,生生把皇后的声音压了下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到了这边,看到秦琴手持银针,盘腿坐在苏云锦身边,一脸严肃,而苏云锦已坐了起来,疼得五官扭曲,那画面又滑稽又恐怖。
苏云锦一坐起来,眼泪汪汪地对着秦琴叫:“秦县主,我没有得罪您吧。为何一再跟我过不去?”
秦琴却是虚晃一下手里银针,笑道:“苏小姐,是不是以为自己剧痛,是我扎了您?”
苏云锦道:“不是你,还能是谁?还有你在我耳边嘀嘀咕咕的,你亲口承认的啊!”
皇后被人打断,一股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气呼呼地,脸色铁青,全仗演技撑着,但言语间已是淬了冰似的:“秦县主,休要太过分!”
“等本宫发落完慧妃,自然轮到你!”
秦琴无辜道:“可是,皇后娘娘,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您看看,我这银针,是圆头的!”
张开手掌,大大方方的把银针展示给别人看。皇后才不信,递了个眼色给身边人,宝霰带着四个嬷嬷上前一看,果然,看到那“银针”,头部是圆形——是个耳挖子。
耳挖子,自然不能戳痛人。
轻蔑地看了苏云锦一眼,对她的做派实在瞧不上。秦琴道:“苏郡主觉得痛,只是一般的无名痛楚罢了——那是躺久了之后,刺激筋血自然产生的。而我倒是另有一个问题……她既然昏迷着,怎么会听得到我在她耳边说话呢?”
苏云锦心虚了,偏生秦琴紧盯着她不放!
“苏郡主——你倒是真的昏迷,还是假的?如果是假的昏迷,那么就难怪刚才三四个医女都没法唤醒你了。啧啧,郡主,您那个喜欢踩着别人做工具人的性子,是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