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金川还很高兴,笑得一朵大菊花似的:“哈,明兄你是说到我心坎去了。怎么,那些咖啡豆,还真打算种下去不成?”
明湛微笑道:“尽管试试而已。”
时金川道:“那就得试试了。”
“走。”明湛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就带时兄去看看。”
“请请请,这倒是激起了吾等一番归隐田园之兴啊!”
秦琴继续目瞪口呆:这不是……忽悠嘛!
三言两语,明湛就把时金川哄得到了后院去。过一会儿,还传来挥舞锄头的声音。
这明湛,忽悠人帮忙干活呢!
秦琴心里暗笑,到灶屋里去准备待客的东西。秦四奶奶却跟她说:“傻丫,家里姜蒜都没了。”
没了……这会儿也没处买啊,她家也不种姜蒜。只能去隔壁吴月桂家里借。到了吴月桂家里说明来意,吴月桂大方地说:“我家菜园子里多得是!你自个儿去拔就行了!”
秦琴就真的到了吴月桂家的菜园子里,眼见大肉姜长得旺盛,忍不住多拔了两个。那生姜带着黑沙土从地里拔出来,胖嘟嘟的,带着姜香味。
秦琴忍不住夸道:“这姜真好!”
吴月桂也忙完了,提着一串大蒜走过来,笑道:“我可没怎么打理,是它自己长得好。你要那么多,准备煲猪脚姜吗?”
秦琴摇头,笑道:“我想做个胭脂姜。又好看,又好吃。做好了我给你尝尝。”
吴月桂道:“好啊!”
压低声音,八卦道:“你们家今天来的那个客人,是什么来头来着?”
这话可不兴胡说,更不能张扬,秦琴含含糊糊的道:“是阿湛从外面带回来的朋友……”
吴月桂很是严肃地对她说:“傻丫啊,男人有钱就变坏。阿湛从前多听话能干,可别让他出去办事浪一圈就心野了……那个客人,我看着有些害怕,我担心不是一般来路的人。你可得小心点……”
时金川做了微服打扮,然而长期在皇宫大院,京畿重地行走,居易气养移体,身上自带的那股精神头,还是跟一般人不一样。
吴月桂生平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二品大员,本能地感到畏惧,却想岔了。
秦琴笑眯眯地,轻轻拍着吴月桂的手说:“月桂嫂子,你放心好啦。阿湛什么事情都不瞒着我的。今天难得他有朋友来,自然要好好招待。”
看着她自信的笑容,吴月桂不由得说:“你啊。没有半点招人做赘婿的模样。”
“这话怎么说?”
秦琴就有些好奇,上辈子她除了看赘婿文,就没见过活的赘婿。
吴月桂说:“赘婿,赘婿,自然以妻为尊。老婆叫左不能向右,老婆叫西不能去动。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三步不出家门,那才是一个好赘婿。”
“你爹在的时候,阿湛还是乖乖的。跟着你爹忙前忙后。现在你倒好,放他出门,一去两个月,还把客人往家里带。我看着有点不像话。”
秦琴哭笑不得,咧了嘴道:“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原来赘婿要守男德。不过他往外走,是给家里扒拉好处。这不就行了?如果让他守在家里带娃种地的,我们那儿来这么大的房子住,这么好的伙食?更别说还要供秋官念书了。”
吴月桂一愣,眼珠子转了两圈,竟然开始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说服了吴月桂,秦琴笑嘻嘻地,拿了姜蒜,往家里走。
……
琼州人待客,一只鲜嫩可口,皮脆肉滑的全鸡是少不了的。
考虑到时金川是京城人,吃不惯“肉带桃红骨带血”的最上品白切鸡,秦琴就把刚杀好的小母鸡,做成了药膳浸鸡。
把小母鸡整个放在加了川芎、白芷、元肉、茯苓、天麻等二三十种名贵药材吊出来的高汤中,浸泡一个时辰至皮酥肉烂。巧妙之处在于,就算是皮酥肉烂了,整只鸡看上去还是完完整整的,要用筷子分而食之,才得其中的妙处。
除了整鸡,还必须要有全鱼,这个很简单,选一条通体银红的红石斑鱼,清蒸即可。出锅之后,倒干净腥乎乎的汁水,倒入酱油。酱油用的是秦四奶奶秘制的蒸鱼酱油,不怎么咸,吃着有种鲜甜的后味。
除了这两样菜,另外还有隔水蒸的腊味三拼,焖的支竹羊腩,小炒的嫩笋炒五花肉,素的豆芽炒豆泡,蛋烙的蚝仔烙,青菜两样,等等。
一桌子色香味俱全。
等菜上桌的时候,明湛领着时金川从菜园子里回来了,明湛看着还行,时金川满身大汗的,肤色也晒黑了一点,手就跟患了帕金森似的,一直抖。神色兴奋,嘴里大呼过瘾:“好,好!出了一身大汗,地整得平平整整,真是痛快!”
秦琴:“……”
秦琴对同样没啥表情的明湛道:“带时大人洗洗手,准备开饭吧。”
趁着明湛带时金川洗手的时候,秦琴一溜小跑跑到屋后菜园子一看:这俩还真能干,翻了整整三畦地……
回到饭桌上,看着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时金川食指大动,拿起筷子来笑道:“一直听云锦说琼州饮食清淡,唯独烹调方法过于粗糙,只有清水煮熟和隔水清蒸而已。现在看来,也是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