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奶奶说:“阿弥陀佛。你们家吃得,天天跟过年似的。这么造下去,多少家底都得吃空喽!”
也是她这几天渐渐跟秦琴一家子混熟了,才这么说话。
秦琴不以为忤,理直气壮道:“才不会,家底是挣出来的,不是吃出来的!”
秦四奶奶听了,侧过脸对明湛道:“阿湛,你听听,这个说话的语气,倒是跟她爹再活过来似的了。这是真的长了性子了。”
明湛微笑点头,夹了一块肉给秦四奶奶,说:“是啊。”
吃好了饭,看着秦琴把晒好的床板装上,再看着她把被褥抱了过去,明湛就有些不淡定:“你你,你想要干什么?”
秦琴手脚麻利地铺床叠被,说:“什么干什么?今晚我也睡这儿啊!”
秦四奶奶和四个娃挤耳房,她在堂屋躺板凳,还带着明湛在轮椅上凑合,太受罪!
看着她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明湛不淡定了,说:“那你好歹多铺个床。”
秦琴耸肩道:“空调被只有一床,让给了秦四奶奶了。你这是打算让我去跟她老人家讨回来?”
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空调被,又软又轻又暖和,就连颇有见识的秦四奶奶也赞叹不已。追问之下,秦琴也就实话实说,把被子的名字说了出来。还好大家似乎也没怎么疑惑,反而很快接受了这个名字,说这被子名字别致。
明湛看起来好像翻了个白眼,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那你睡床吧。我明儿再想法子多弄个铺盖。”
拍了拍床边,秦琴说:“何必麻烦?这不是还有个斗篷么?凑合盖着就行了!倒腾来倒腾去的,你是嫌自己腿好得太快嘛?”
她坦荡荡的,过去在荒野求生的时候,经常跟兄弟们挤一个帐篷,睡袋拉链一拉,倒头就睡,哪儿有这许多讲究?
倒是明湛,腿好得太慢了,如今也才只能慢腾腾地走,让她很焦躁!
明湛说:“你就那么急着让我好了干活么?”
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秦琴还真承认了:“对呀!”
明湛:“……”
倒是坐着轮椅,回到了床边,躺了下来。
一张木板床上躺着两个大人,顿时显得拥挤了许多。
一人一张被子,河水不犯井水。
秦琴躺在那儿,听着耳畔明湛均匀的呼吸声,本来睡眠质量很好的她这晚却迟迟合不上眼睛。怎么躺怎么不自在。直到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地合了眼过去。
这么一折腾,第二天就起迟了。
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翻了个身,一胳膊打在早就冷透了的床板上,那叫一个生疼。秦琴立马就醒了,睁开眼睛看看,哪里还有明湛的影子?
屋外传来轮椅咕噜咕噜的响声,还有秦夏欢欣喊叫:“爹爹,发、发芽了!”
秦琴忙坐起身来,胡乱扎起了头发。昨晚本就和衣而卧,倒是省事,拽拽衣摆就整齐了。走到院子里,就看到秦夏宝贝似的捧着一个椰子壳,里头装着黑土,一棵绿意盎然的尖芽从土里冒了出来,挺拔得很。
秦琴也觉得惊喜:“哇,这么快就发芽了?”
看来那个空间里的灵泉,是真的效果奇妙……
只一次,就能够把平平无奇的土地滋养成神奇的肥沃黑壤。
听见了她说话,秦夏回过头,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咚咚咚的迈着小短腿,献宝似的把那椰子壳捧到秦琴面前:“娘,你看看!地瓜发芽了!”
从秦夏手里接过了椰子壳,秦琴见那芽儿粗粗壮壮的,越发欢喜,说:“这样子的话,明天就可以移栽到地里去了。真好啊,我们家的地真肥!”
怕别人起疑心,她索性先把原因给定好了。
就是她家的地肥!
没别的原因,嗯!
隔了一天,地瓜芽噌噌的长了两三寸长,老鼠耳朵大小的叶子肥肥的,绿绿的,煞是可爱。
秦琴忍不住给了发芽地瓜一个飞吻:“长得这么可爱,一定要多结地瓜给我们吃啊!”
旁边的娃们连带秦四奶奶,都是一阵风中凌乱……
正在忙着种地,远处传来一阵阵喧嚣的人声。
秦四奶奶跑到门口一看,惊道:“阿弥陀佛,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啥意思?”秦琴拍着两手泥,也往门外跑。
隔着门缝,只见天际线处尘土飞扬,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朝着靠海村这边涌过来,仍旧是衣衫褴褛的,带头的,正是秦族长。
秦琴也惊讶了:“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秦四奶奶说:“一定是下过了雨,所以提前回来了。现在才刚过了夏收不久,如果动作快,还可以搞点儿吃的。阿弥陀佛,这场雨来得好及时呀!”
听了这说法,秦琴心里不免对古人的智慧又另外打了一番分数,点头不迭:“是这么个道理。”
眼看着人群越走越近,有些人不知道怎么的,就哭了起来。还有些听不清楚的大声叫嚷,秦琴爬到墙头上,远远眺望着,发现当日抢自己东西的龙氏并几个男女走在一起,老四老五却不见了踪影了。她皱了皱眉头。
秦秋平手里拿着自行车锁,仰脸问道:“娘,我们要把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