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袋东西不少,放在桌子上,叮铃咣啷好一阵响,小男孩儿咧嘴一笑,把东西全倒出来,并不是什么凶器,而是一袋子糖果。
看到这里,杜红梅才放了心,原来这俩人不是来找事,是来感谢送心意的。
“时大夫是我不对,我差点就耽误了儿子,感谢你给我们指了条明路。
我儿子被省篮球队选上了,明天就要走,我们是特地来感谢您的。”小男孩的母亲十分开心。
她早就打听过了,省篮球队的运动员,就算是退役也会安置工作,儿子从此就算吃上公家饭了。
以后穿衣服再费布,吃饭再费粮食,也不用担心了。
“这是好事呀,糖果你们拿回去吧。”时琪只收了一块糖,这玩意儿吃多了牙疼,甜甜嘴就行。
这母子二人千恩万谢,等他们走了之后,时琪把糖块儿给了杜红梅,“有地方住吗?”
杜红梅刚才的举动,她是看明白了,这姑娘挺仁义,时琪想帮她。
“有,住我堂姨家,不过……”
“不过什么?”
“是住他们家厨房,就在灶台前边睡着。”
就这,堂姨父还不太乐意。
时琪看了看杜红梅脖子上粘的黑灰,有些明白了,“我给你找个住的地方,不要钱,不过你得帮着看院子。”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杜红梅身上是有优点的,这个姑娘讲义气,这点跟阿三一样,是可以信任的。
“好啊,只要我在院子里,保准把院子给你看的牢牢的。”
时琪说的院子,是阿三在庙前村的院子,这个院子已经变成了她的制药基地。
阿三跟着时琪学中医,不能天天回院子,所以需要找人看着点。
时琪把院子的情况,简单给杜红梅交代了一下,杜红梅就明白了,
“我知道了,院子里有两条狗,我要喂狗打扫卫生,晚上再照看着点儿,没问题,我保证给你看的好好的。”
阿三听时琪说,招了个人看院子,就犯起了嘀咕,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考验一下杜红梅。
当天晚上阿三叫了个朋友,假装毛贼翻院子,结果被杜红梅用棍子追着打,俩人连鞋都跑丢了。
阿三呲牙咧嘴的对时琪说,“你找的这个人不错,就是下手太狠了,你看我这牙,差点就被打掉了。
还有鞋,师傅,你能不能帮我买双新鞋啊?”
跑掉的那只被杜红梅扔粪坑了,剩下一只没法穿,被时琪拒绝以后,阿三还得自掏腰包买鞋。
时琪心里有数,早晚有一天要自立门户,现在是时候收罗人手了。
又过了两天,小杜大夫回来上班,她一看着杜红梅就生气了,“你怎么跑回春堂来了?脸大是不是?”
“杜大夫请你说话注意点儿,我现在是回春堂的工作人员。”杜红梅板着脸说道。
人争一口气,联想到小杜大夫对自己的态度,杜红梅就知道,这个亲戚从来没看得起自己,用不着再惯着对方。
小杜大夫瞪了杜红梅一会,就跑去找丁勇抗议了。
办公室门关着,也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反正最后是小杜大夫灰头土脸的出来了。
小杜大夫最近心情很不好,虽说是新婚,可啥啥都不顺,办了个婚礼,丢人都丢到几百里外去了。
新婚丈夫的本家亲戚闹伴娘,结果被定性为耍流氓,直接拘留了七天。
在这七天,那些亲戚就住在小杜大夫家闹腾,让他们想办法把人给弄回来。
小杜大夫哪有那本事呀,每天只能忍气吞声,好吃好喝伺候着。
婚假全都搭进去了,连一天顺心日子都没有过,婚假刚结束,她的新婚丈夫就回公社上班去了,周末才能回来。
新婚燕尔,一周见一次面,这跟守寡有啥区别?
小杜大夫很生气,没想到刚一上班,就在回春堂看见杜红梅,她就更生气了。
杜红梅才是这些麻烦的始终始作俑者,凭啥她还能在城里找到工作?
打听了一圈,听说是时琪收留了杜红梅,小杜大夫就咬起牙来,“好你个时琪,处处跟我作对。”
费了一番功夫,小杜大夫找到了程太太留下来的联系方式,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当初程太太到处找时琪,回春堂的人都不敢说。
现在小杜大夫可顾不了那么多了,时琪跟她对着干,她也要跟时琪对着干。
程太太正带着儿子进行最新的换血疗法,这种疗法不仅花钱,而且还特别伤身。
据主治医师说,成功的概率也只有一半。
要是不成功的话,花掉的诊金是不会退回来的。
就在他们两口子纠结的时候,听说时琪回到省城,两口子立刻就精神了。
“小杜大夫,实在太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