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戎人像是吃了药一样想世子的性命。但转念一想,能让他连性命都不顾,也杀了世子,不更证明了失去性命的世子,对北戎更加? 于是,西北军也杀红了眼,说什么也世子保护下来。 攻守之间,两军的胜负之态也愈发明显。 每每是数个北戎人中,只有一两个才能突破西北军的铁桶阵。突破之后,转瞬又会他、乃至谢蕴本人杀得不瞑目。 而铁桶阵中受伤者多,丢掉性命的,只有寥寥数人。若是接着样拼杀下去,大半的戎人性命都留在此处。 忽闻一声尖利的哨声,戎人的攻势一转。 他的阵型快速收缩了起来,由攻转守,眼见着有几分撤退之意。可西北军怎么会放过个大好的机会? 赵怀威一声令下,铁桶阵中的西北军散开,将戎人反包了起来。 “去吧——杀了他——” “是!” 西北军的吼声震天。 不多时,两军短兵相接的战场,只剩下寥寥数人,和一的尸体。其余人一个追一个逃,早就冲向另一个方向去了。 数人之中,就有谢蕴与赵怀威二人。 “看来,帮龟孙子果然是冲着世子您来的。” 戎人般不命,刀枪都跟长了眼似的朝谢蕴身上戳,若说没什么猫腻,他可不信。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赵怀威咂了咂嘴,朝着东边的方向“呸”了一声,恨恨骂道:“孬货!连自己亲表弟都想害。” 谢蕴一瞬默然。 片刻之后,因力过度轻颤的指尖才平静了下来:“只可惜,因某之故,令西北军平白多生了一场战事。” “嘿,世子您千万别么想!” 赵怀威连忙劝慰道:“以老夫的眼光,一回来的戎人可不差,秋收前来劫掠的定然也是他。趁个机会,提前他收拾了,免得他个时候又去祸害百姓。” “将军说得有理。” 便在此刻,变故陡生。 赵将军与谢蕴所站立的方,围绕着不少戎人的尸体,其中有一戎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喝”了一声,尽了全身的力气,抄起身旁的铁器朝谢蕴刺去。 “世子,小心——” 可惜,晚了。 谢蕴眼底闪过一抹凛凛的刀光,登时眼疾手快闪开了身子。与此时,长腿朝着戎人的手臂踹去。 可戎人积蓄了许久力气只为一劈,哪里肯善罢甘休?他见谢蕴意图躲闪,也改换了方向,朝着谢蕴踢来的腿砍来。 “呲啦——” 刀口没入血肉之中,发出沉钝的闷响。 “世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赵怀威慌乱大喝了一声,拔出剑一刀斩断了戎人的头颅,让他彻底断了气。 奈何,已经为时已晚。 谢蕴的小腿外侧,已然出现一道骇人的鲜血淋漓的口子。 “嘶,您,……” 一向见惯了生的老将军,此时连话也说不利索。他木木望着伤口,呆立了片刻。 戎人抱着必之心,才劈下的一刀,连赵怀威的毙命一击都没有躲。血肉之外,甚至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谢蕴额角渗出微微的汗意:“还劳烦将军,扶我回驻。” 闻言,赵将军才梦方醒一般:“对,先回驻,先回驻!” - 西北军驻的夜里,灯火通明。 赵怀威一处理好白日战事的后事,就急匆匆赶到了中军帐里。帐中人影幢幢,只围着中榻上的一人。 赵将军径自朝着榻边走去,一边问起了郎中—— “何了?” 西北夏夜的风冷,军医却擦着额间的汗,战战兢兢回答道:“伤口已然包扎好了,不过病人刚发高热,现下尚且未褪。” 闻言。赵将军的心一沉。 不过,受伤之人发热,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 他也没有责怪郎中:“你先下去罢。帐中所见所闻,一字不可外传。若有违反,军法处置。” “是!”